地没理严复,直接向大门走去。
没错,刚才我是到了目的地——我小学的后门,才将松开抓住严复的手。
我该感谢郑老师买的是学区房,离各个学校都很近,我和蚊子就读的x市第六小学也在学区范围内。
蚊子一直很喜欢我们小学的后花园,从前她难过的时候都会一个人悄悄地窝在那个花园里,有一段时间那个地方就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去年的生日我也是在这里帮她过的……这里有我们很多很多的回忆。
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没有回家的蚊子一定是回到了这里。
现在都已经快要七点钟了,这学校的前门和后门早关了……想要进去,貌似还得翻墙。
虽然因为是小学的缘故,墙不高,大概也就两米不到的样子……但是,对于我这种一直规规矩矩走大门的人来说,好像还真是个大挑战。
正当我纠结是先上左脚还是先跨右脚的时候,我听到我身后传来了一阵拖鞋的拖沓声。
我连头都不用转,就知道是严复。
刚才他被我拖出门的时候就只能套了双拖鞋……我都听一路了。
我没吭声,只顾考虑如何翻墙才能不摔个狗啃屎。
我不想理严复,不代表着他不会找我的麻烦。
“你是不是蠢?”严复走到了我的旁边,语气凉薄。
“干嘛,我翻墙你也要说?”我撇过头,“还一副经验很丰富的嘴脸。”
“我没翻过也知道。”严复用眼神示意我往上看,“干坏事的时候要避开监控。”
我抬头一看,还当真对着个亮着红光的监控。
……
行行行,算你有道理。
我默默地向自己的右手边挪了四五米,让自己脱离处在监控下的窘境。
“严复严复,你过来托我一把。”我好不容易将自己一只脚跨上了围墙,不过还有只脚有点使不上力气翻上去,所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丢向了一旁抱胸看热闹的严复。
他闻言也只是白了我一眼,下一刻我就感觉到脚上传来了一阵力量。
只是这力量会不会大的出奇啦?我顿时感觉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啪叽——”
不用怀疑,就是我摔下去了。
我仰躺在地上,只觉得我和严复肯定是上辈子结仇太深,所以这辈子要互相折磨。
“沈心!”
“沈心?你怎么样了?”
隔着一堵围墙,我听到了严复有些焦急的声音。
地上真凉。
我不想说话。
我也就听到了这两声,之后外面就没声了。
寂静得就像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耳畔的草丛在窸窣作响,树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声,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的鸣笛声。
一时间,天地是如此的空旷。
不过,我的心胸并没有跟着宽广起来……
一想到严复这个死没良心的,就这样把我丢下了……我后槽牙都疼了。
感伤春秋了一番,我决定还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找蚊子去。
只是我才刚抬了个头,迎面就飞来一个黑影,将我扇回了地上。
紧接着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忍着抽搐的眼角,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暗器”拿了起来。
对着月光,我终于看清了。
这是一只人字拖,还是一只让我很眼熟的人字拖。
他还是来找我了。
而拖鞋的主人也一跳一跳地到了我旁边,蹲下了身。
“你没事吧?”严复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汗珠,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你哪里受伤了?怎么都是血?”
“本来没事。”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因为你的‘神来一笔’,我感觉有事了。”
我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汹涌而来。
“我先扶你起来。”
“严复!我手上都是血啊!”
“……你抬头别动。”
“诶?这样有用吗?”
“有没有带面巾纸?”
“好像没带……”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们终于将我的鼻血止住了。
严复看到血止住后,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形象和难民窟里跑出来的没什么两样了,头发散了沾着汗水糊了一脸,脸也不知道在哪里蹭了好几道白灰,没穿拖鞋的那只脚上好像还蹭破了皮。
看着比我还狼狈的严复,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哪里陷下去了一大块,逐渐变得柔软。
一阵对视后,看着狼狈的对方,我们终于默契地笑出了声,严复的心情好像也很放松,月光下的他显得无比柔和。
我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也不像原来那样剑拔弩张了。
我忍不住带了点哀怨的语气:“严复,怎么我遇到你之后一直都在受伤?”
“这话该我说,怎么我遇到你之后总是在经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严复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无奈,“迟过到,逃过课,翻过墙,人生简直活出新高度。”
“……大姨妈也经历过。”我弱弱给他补充到。
他又翻了个白眼:“这个你可以忘掉了。”
我简直笑到肚子疼。
“别笑了,赶紧走吧。”严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向我伸出了手,“去找你的朋友吧。”
我将手搭上他的手,收敛了略显夸张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