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是不是寡妇也没搞清
许峻岭说了话去观察张小禾的脸色。(.广告)她有点不自然地笑笑,不做声。许峻岭马上把话岔开说:“说说就到中午了,你不做饭”
她站起来说:“啊呀,我下午还有课呢!”说着去做饭。
许峻岭洗着碗问:“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不相信!”
她说:“还有晚上的,一次煮了带到学校去。今晚要上机呢,不回来吃饭了。”
许峻岭说:“你挺会算计,他们有的人就在图书馆前面买快餐。”
她说:“他们学理科的有钱些。”
许峻岭说:“再睡一觉上班去,我没有事,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跟头什么东西一样。”她哧哧地笑。许峻岭走到门口她叫住许峻岭,说:“说真的,你还是应该去读书。”
那天晚上许峻岭干活回来正在水房洗澡,听见有电话铃声传来。
他想着是张小禾的,从没有人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楼道里传来张小禾的声音:“孟浪,你的电话。”
许峻岭想着她已经进去了,穿着短裤,赤着膊就跑了出去。张小禾正从门缝中探出头来,他赶紧用毛巾挡在胸前。她见了许峻岭,马上把头一缩,头在门边碰了一下。
许峻岭笑着进屋去了,接了电话,竟是周毅龙打来的。许峻岭说:“今天你舍得打个长途给我,有什么事”
他说:“我在多伦多,给你打电话有十次了,你总不在家。”
许峻岭说:“你来多久了”
他说:“你现在睡了没有没睡我们见个面。”
许峻岭说:“我正好精神着呢。”
他们约好二十分钟以后在央街和布禄街街口见面,他在帝国商业银行大厦门口等许峻岭。许峻岭下楼跳上单车去了。
在街这边遇上了红灯,许峻岭一只脚点了地等着,看见周毅龙在街灯下来回地走。许峻岭过去招呼他,问:“老周,一年多不见!来几天了”
他说:“都一个多月了。”
许峻岭说:“一个多月,才想起打电话给我”
他说:“本来还不想打的呢,混不出来啊,跟朋友联系了也不好意思。”
许峻岭说:“老周,谁跟谁呢,你以为别人都成了百万富翁么”
他说:“走走,慢慢说吧。”
许峻岭把单车锁了丢在街角,两人一起慢慢地走。他掏出烟来抽,问许峻岭要不要,许峻岭要了一根。他吸着烟不做声,许峻岭也不好问什么,陪着他沉默。他说:“找个地方坐着聊。”
附近也没有草坪,就找到一个等车的亭子,一人一边坐了,靠在玻璃上,鞋子踢了,脚也放到石条凳上。许峻岭说:“老周,怎么抽起烟来了”
他说:“解闷嘛,不抽不行,只有烟还是个伴了。”
他不往下说,许峻岭也不问他怎么就闷成这样,岔开说:“找到工作没有”
他说:“也没想到多伦多工作也这么难找。前几天才找到一份工,在一个韩国老板娘的小餐馆里打杂。”
许峻岭问在哪里,他告诉许林顿大道上。许峻岭说:“老板娘三十来岁,是个美俏妇吧”
他说:“倒是长的真不赖,只是是不是寡妇也没搞清,没见着她男人。”
许峻岭笑着说:“那家我也做过。老板娘叫朴枝精着呢,刮精的人。”他没有想给周毅龙说他跟朴枝有一腿的事。
他说:“那还用说,都是天下的乌鸦嘛。”
许峻岭说:“比起来葛老板还算是个好老板。”
他说:“是的。”
许峻岭想他这么晚约他出来总有点什么话说,可现在又懒洋洋的不打算说什么。许峻岭看他也并不掩饰自己的颓丧,想着干脆推他一推。
许峻岭说:“老周,有点不高兴”
他说:“从哪里去高兴起”
许峻岭说:“天下的事再大也是个屁事,大不过要了这条命去。站在高山上一望,什么也都小了,你是历史博士,这个话其实不要我来讲。”
他顺着许峻岭的话说过来:“话也是这么说,可望来望去,你眼前的那些事情还在那里。老许,我陷在这里了!”
许峻岭说:“哪里至于就到了这个分上,脚踏着北美的大地,多少人都想不到的事!”
他说:“不能说这个话了。在这里混下去呢,实在看不到前途。总得有条云缝里透点曙光下来吧看不见!我不想争口气我没有努力我好歹也算是个人呢。三十多年的距离,我这一辈子也弥补不了,来晚了。语言不行,专业也不行,凭什么我能在这里活这条命打一辈子工吗回去呢,国内什么也丢了,口袋里也没有厚厚的一叠,有什么脸来都快两年了,这个样子,我他妈的都不怎么像个人啦!想进呢,又进不动,退呢,又退不得。咬紧了牙看那张寡妇脸子把日子挺下去,有什么含义我每天在心里把这些话问自己,转来转去还是这几句话,就是转不出一条路来!”
许峻岭说:“说真的,你还是应该去读书。打工你没有一点优势。人家那些人,一天做十几个小时,十年二十年这么做着,你行吗”
他吸着烟叹息说:“读书读个老娘。不瞒你老许,托福我也考了有两次,没信心了,托了什么福,托了罪来受是真的。再退一步说,学我这行的,读了四五年读个博士,还不是一场空人家的社会,就这么让你打进去了争不到生存空间啊!”
许峻岭说:“这世上的人一天到晚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