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要是精怪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别人,你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许峻岭知道“别人”是指那个人,她脱口说出来了。许峻岭说:“我可没哄过你,我要想哄你说不定早哄出点什么结果来了。”
她说:“你昨天还哄了还说不哄,我是傻瓜!”
许峻岭说:“傻瓜是天下最幸福的,信不”
她说:“又哄人,不信!”
许峻岭笑了说:“傻瓜!”
许峻岭觉得后脑勺隐隐有点疼,摸一摸肿了一点,就叫她看看。她从床上站起来,叫他转过椅子脑勺对着窗子就着亮看一看说:“哎呀,都肿起来了。怎么会碰到这里”
许峻岭说:“剃头的时候被孙则虎推了推了一下。”
她找来一点紫药水说:“给你涂点,快两年了,不知还有效没有”
许峻岭说:“有了红药水还有紫药水!”
她说:“小病就自己治,不找医生。”
许峻岭说:“涂得后面一片紫,怎么出去”
她说:“生怕影响了自己的形象,要发炎了才舒服些!”
她叫许峻岭把头低了,自己弯了腰棉签蘸了紫药水给他涂上。他说:“一个涂在尾巴上,一个涂在脑袋上,都是长了毛的地方。你干脆再抓把花生给我。”
她跺着脚笑,紫药水溅了几滴在许峻岭身上。她只穿了一件衬衣和一件宽松毛背心,他眼睛往上一陈,无意中从领口看见她胸脯白生生浑圆的轮廓,中间那棕红的一点也看清了,心里一颤,一股凉气从脚底涌到头顶。她一点没察觉,只问许峻岭疼不疼。
许峻岭含糊应着,眼睛想再翻上去看清楚些,却怎么也翻不上去,好像有什么力量把他的视线拉直了似的,直勾勾只盯着地上,两只手抱了头不敢松开,怕控制不住就伸了过去。她叫许峻岭把手让开,他仍抱着不动,她又叫一声,用手碰他手一下。
许峻岭把双手移下来,马上又伸进裤口袋去,似乎这样双手就被关了禁闭。她涂了药站直身子,许峻岭松了一口气,浑身燥热,站起来用手背擦擦额上的汗。她说:“很疼吗”
许峻岭说:“不疼,不疼。”跑到自己房里把西装脱了,又到水房用冷水冲了脸和前面的头发。回到她房里,心中平静了些。她什么也没察觉,只怪许峻岭怎么敢用冷水冲头发,又拿毛巾给他擦干。
许峻岭说:“好危险啊,差一点就出事了!”
她说:“推子再扎深一点伤了神经就不得了,就出大事了。”
许峻岭说:“有时候出事不出事只差比纸还薄的那么一点点。”
她说:“不知道伤着的地方有神经没有,可能真的只差一点点,看样子还没关系。”
许峻岭说:“没出事就没关系,出了事还不知后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