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拉矿不到三天,许俊岭的手上肩头就全打了血泡。看看挖矿的其他人,一个个像蚂蚁似地在巢穴里忙碌着。他们在电钻的轰鸣中挖洞掘穴,把岩层挖得似蛀虫蛀空了的朽木一样,到处是窟窿,许俊岭那未进洞前跟韩军伟酒桌对话的书卷气,全被这潮湿气和粉末乱飞的乌烟瘴气取代了。
为了少被矿粉侵蚀,许俊岭在洞外往蛇皮塑料袋装矿石的速度越来越慢,进矿洞后就跟逃亡似地加快速度。半个月后,金矿的矿脉发生变化,越往前走,巷道越窄、越低,还没来得及箍棚的巷顶也越凹凸不平,有时要把矿石往架子车上装,他得不断的弯腰。好苦啊,我的命。他想。
要是考上了大学,成了天之骄子,这会儿不是坐在微机前,就在阅览室,或者就跟漂亮的校花杜雨霏在树荫下,假山旁百~万\小!说哩。
越是想到这一层上,许俊岭就越横下心拚命地干活,来惩罚他这具不争气的臭皮囊。补习整整五年啊,没考上大学,他真是恨透了自己。听人说,给韩军伟最初挖矿的民工里,有一个人挖着挖着,挖出一枚黄灿灿鸡蛋般大小的金蛋。那人把金蛋往怀里一揣跑出了红鱼岭,卖了好几万元,然后就回家滋滋润润过日子去了。不管说者有心无意,他每次往袋里装矿石都十分留心,渴望有鸡蛋般大小的金蛋出现。金蛋没有发现,金米金花生倒还发现过十几粒。他把金粒偷偷地藏在属于他的窝棚下面。
“这位大哥,玩不玩”有一次,许俊岭正为拣到一粒金米欣喜时,身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个mài_yín女。她长的还算周正,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笑吟吟地拿媚眼看他。
“咋个玩法”两个金洞开工后,韩军伟就和二狗子没下过山,也没出过红鱼岭。雪菲也整天忙着给民工做饭,跟许俊岭真是咫尺天涯,根本没有幽会偷情的机会。mài_yín女见问,就把叠得方方正正的塑料纸在手掌里翻来翻去地拍着说,“打一炮五十。没现钱,一粒金米也行。”说着就撩起裙子道,“大哥你看,红艳艳,嫩闪闪,咱的东西没污染,比城里的干净得多。”
“只是……。”许俊岭的心突突一阵跳,嘴上却吱吱唔唔地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mài_yín女一把抢过金米道,“大哥跟我来。”
许俊岭站在洞口往四下里张望了下,才装做要大便地样儿转到崖下的树林里。mài_yín女已把塑料纸铺在松软的树叶上,笑吟吟地向他招着手说,“大哥,今个儿叫你玩个够,玩了就忘不了妹子。”
“你是金x银x”
“咯咯咯……。”mài_yín女已把腰里别的卫生纸放在塑料纸的—边,“是啥不重要,一玩就知道。”她好象做广告似地把裙子往起一撩,趁势盖住了不很漂亮的脸庞,下半部就赤果果地暴露出来。尤其是那煽情的地方,一点遮掩都没有,分则鲜红欲滴,合则白壁无暇。许俊岭虽没结过婚,可历练了花小苗、雪菲两个女人。只是眼前这具横陈的玉体太特别,大概就是民工们茶余饭后所说的白虎了。一种好奇的占有欲把他变成了一只下山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