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说:“我不敢说,你会骂我的。又不好意思说,反正你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的了。”
她说:“其实我也知道了,男人要坏就坏个透。”
许峻岭说:“过了这几天什么时候让我坏个透,你肯不肯”
她脸绯红了,把头扎在许峻岭怀里说:“不肯!”又说:“你第一次在桥上用手碰我,我有受侮辱的感觉。”
许峻岭说:“其它感觉你又不说了。”
许峻岭又用力拥抱她,她发出快意的呻唤,当他松弛下来,她又微微抖动着肩碰他的身体,示意他再一次用力。就这样他们说了好久的话,从一个题目跳到另一个题目,其间好多次停下来长吻。快天亮的时候,许峻岭说:“你睡吧,医生要你好好休息,下楼的时候还交代我让你休息几天,不要做别的事。”
她说:“我现在好了,一点事都没有。”
许峻岭摸摸她的额头,用手指把她的眼皮合上,她顺从地合上了。他双手松开她,她本能地抬身子双手往前一捞,他再一次用力拥抱了她,熄了灯,关上门出去。
躺在床上许峻岭毫无睡意。抱了她这么久双手形成一种状态,怎么放也不是。他又把双手伸出去,像虚抱了什么,还是没有那种找到归宿的感觉,就把毯子滚起来,按刚才的姿势抱了,双手就找到了感觉。
许峻岭想思索一下这件事情的意义,精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刚才所有的细节又浮现出来,他干脆抱着毯子坐到床沿开始重新温习了一遍,仔细回味当时的感受。又在席梦思床上用力弹了几下身子,似乎是想比较一下两种柔软感觉的分界到底在哪里。
许峻岭伸了双手在黑暗中抓了几把,像是想攫取一点什么来填补心中那种空洞的虚无。终于,倒下去顺着回忆他在心中展开了某种想象,在想象中生动地描绘着一个不光彩的占有过程。
当这种想象充分展开到了那个关键的时刻许峻岭感到了惭愧,觉得这对不起张小禾那一份感情和信任。于是他又想象出一支巨大的沾着红色油彩的画笔,把想象的画面涂成血色的模糊一片。可是,只要那支画笔一停止运动,那些画面又顽强而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连那种被想象出来的红色也被自己意识到了有着某种卑鄙的意味,而那支画笔也有了某种无可抵赖的象征意义。在几次破坏的努力失败以后,许峻岭喃喃地自言自语:“太卑鄙了,太卑鄙了。”终于,在充分地幻想之后,他睡着了。
起来时想起昨夜的事,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许峻岭心里明知那个过程真实地发生了,可还是觉得那是梦,是一种想象。他无法摆脱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今天应该怎样去面对张小禾,是直接回到昨天的水平上去呢,还是退一步试探着前进。我觉得可笑,自己今天怎么反而羞怯起来。“太卑鄙了,太卑鄙了。”终于,在充分地幻想之后,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