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带了她开出几百里,到风景如画的山边去露宿。想着这些似梦非梦,不知不觉已过了前街,快到安大略湖边了。猛一抬头,看见阳光下那一望无际的蔚蓝,他心里一惊,收了脚步,心想,留着这一片景色带了张小禾来看,一个人就这样看了,太可惜了。许峻岭不再往那边望一眼,转了身急急地往回走。
等她下午回来,许峻岭说晚上到湖边去玩,她果然很高兴。几天前许峻岭和她讲回国去的事后,两人都回避着不再触及那个问题,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切照旧。看上去她的情绪并没有受很大的震动,每天仍是笑嘻嘻的。
许峻岭开始还惘有所失,想着她大概对他也无所谓,分手就分手。对这几个月来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值得自己这样痛苦,也有了点怀疑。想到自己曾想象她会哭得死去活来,哀痛欲绝,就非常惭愧。
但她对许峻岭态度依然如旧,并没有在悄悄冷漠,心里又迷惑了,不知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早早地做晚饭吃了,许峻岭用单车搭了她去湖边。她仍然习惯性地从后面伸地一只胳膊,把他的腰挽了,头轻轻靠在他背上。
远远看见湖她就欢倒了,在后面高兴地叫。许峻岭停了单车,她牵了他的手往湖边走,指着路边草地说:“你看,这么大绿茵茵的一片,看了心里也舒服,回去这些地方说不定就是一堆垃圾,西瓜皮,死老鼠。”
许峻岭说:“你抓紧机会做我的思想工作吗”
她笑了,把许峻岭的手紧一紧。她又指了一幢房子说:“只要自己努力,有一天到这里面去扮演一个角色,也不算稀奇。”
许峻岭一clb,说:“算是一个天大理想吧,真有钱花不完的那天,总要想这样一些办法,不然还不会愁死了”
她说:“说愁也不愁,存到银行里也可以。”
许峻岭说:“好,就过那个数字的瘾。当老板的人都有这个瘾,亿万富翁吃不完用不完他还要赚,为了什么呢他每天比我还愁。”
她说:“你有五十万就不愁了。”
许峻岭说:“其实谁又能活一万年呢,洛克菲勒一餐也只能吃三碗米。”
她说:“别说别人,自己多超脱似的!你就有这个瘾,捧着个存折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那是庄稼吗多看几遍那钱又不会往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