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华站起身,面目阴沉,“既然话不投机,多说无益,请便!”
楚明轩怒喝:“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话音未落,桌上的一个酒杯已被他掷出。
楚明华感觉身后有一股阴冷的风袭来,身子一偏,躲过酒杯;紧接着,一股强劲的掌风汹涌而至,他敏捷地避开,出招迎击。
他的五个下属眼见如此,立刻出招帮忙;躲在暗处的精卫也纷纷出动,顷刻间,明亮宽敞的房间变成了混斗的战场,一片狼藉。
沈昭和李昌站在一侧,观看战况。
晋王和二当家都没有带兵刃,以拳脚过招,打得分外激烈。
拳风呼呼,腿影连环,楚明轩的剑术精深无比,拳脚功夫也炉火纯青,以灵敏、狠辣见长;楚明华武艺高强,力重如山,却渐渐不敌。
一百招之后,楚明华身中两掌,受了内伤。他的下属扶着他,往外逃奔。
楚明轩紧追不舍,沈昭也来到街上,但见双方打得更加激烈,各有损伤。
忽然,楚明华好像扔了一颗什么东西,“嘭”的一声巨响,浓烟弥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待浓烟散去,天青帮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楚明轩下令:“追!务必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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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设下此局,意在引天青帮的当家现身,然后,王统领跟踪他们回去,便可知道天青帮的巢穴在哪里。
可惜,功亏一篑。
晋王太过冲动,不该和二当家打起来。
回到别苑,沈昭等了半个时辰,楚明轩回来了,气得脸膛微抽,“纵然把镇江府翻个遍,本王也要找到他!”
“如今打草惊蛇,天青帮已知朝廷要对付他们,接下来不好办。”沈昭面色微凝。
“本王就不信,找不到天青帮的巢穴!”楚明轩握拳,骨节咯吱咯吱地响。
二人不再说话,不是走来走去,就是坐着饮茶。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人回报,天青帮二当家进了一座民宅,再没有出来。
楚明轩的眼眸喷出烈火,“这回本王必定手到擒来!”
沈昭摆手,沉吟道:“那座民宅未必就是天青帮的巢穴,先暗中查探一下。”
楚明轩不复多言,那人便去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精卫回来禀报,附近的百姓说,那座民宅每日都有人出入,大多数是男人。眼下,宅子里除了二当家和五个下属,还有六七个男子。
“如此看来,那座宅子是天青帮在城中的落脚点。”楚明轩断定。
“王爷所猜想的与我不谋而合。”沈昭淡淡一笑。
“二当家不回总坛,我们就这么耗着?”
“王爷稍安勿躁,王统领应该快回来了,看他有无收获。”沈昭安之若素,好似根本不担心。
不久,王统领回来了,说已经打探到天青帮的总坛。
二人大喜过望,说了几句便离开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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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夜深沉,霜风凄紧,寒意袭人。
今晚的夜色分外沉重,好像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凶险。
身上的鞭伤没有及时诊治,石室又阴冷无比,叶妩身上的热度直线飙高,烧得昏昏沉沉、神智不清。
会不会死在这里?会不会死了都没人知道?其实,死了不是更好?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
浑身难受,头晕目眩,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想清醒一点,却还是迷迷糊糊。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感觉好像有人扶自己起来,好像有人喂自己喝水,可是水太苦了,苦涩得难以下咽,她差点儿吐出来……好像有人抱着自己,好像有一圈温热的火簇拥着自己,暖洋洋的,热得后背都渗汗了……她费力地撑开眼皮,想看看是不是是谁照料自己……
朦胧中,她看见了一个男子,看见了一张模糊的脸,可是,她太累了,太难受了,还没看清他是谁,眼皮就耷拉下来。
“大当家,这位姑娘高热不退,烫得吓人,单单吃这剂药,只怕不行。”小月忧心忡忡地蹙眉,“不如送她到城里救治吧。”
“这剂药可治风寒,能否度过这一关,就看她的造化了。”大当家冷冽的目光扫过她,她立即低头,不敢直视他。
静了半晌,大当家吩咐:“你抱着她。”
小月坐下来,搂抱着叶妩。
大当家走到石室门口,不久便有一人匆匆而来,道:“大当家,二当家身受重伤,已被朝廷的人盯上,脱不了身。”
他的目光冷鸷如鹰,“晋王和右相有什么动静?”
那人回道:“我已按照大当家的吩咐,把总坛的具体方位泄露出去,晋王和右相得知消息,必定倾巢而动。”
“明日一早到明月湾找我,去吧。”
“是。”
那人飞奔而去,隐没在夜色中。
大当家走回石室,抱起昏睡的叶妩,小月连忙跟上。
来到外面,他抱着她上了一辆马车,小月望一眼浓夜下静谧的村庄,登上马车。
自从二当家离开后,大当家就吩咐所有的兄弟分散藏匿,把天青帮所有的东西转移到明月湾,只剩下普通的村民,因此,假如官兵找到这里,也搜不出什么。
半个时辰后,沈昭和楚明轩率大批官兵赶到这里,一无所获。
寂静的村庄,因为官兵的突然来到,惊散了宁静与祥和。村民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凄厉的马鸣声,以为大祸临头,仓促地穿衣,来到外面。
寒风瑟瑟,火把熊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