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呆呆愣愣的,好像听了一个无厘头的笑话,又好似做了一场美梦,那般虚幻。
这个叶大小姐不是叶将军的女儿,而是秦国先皇所生的灵犀公主?还能再迂回曲折点吗?
“叶妩与秦国先皇的华皇后长相酷似,我与华皇后共同侍奉一个夫君三年,怎会认错?当年豫王血洗皇宫,没找到灵犀公主,没想到灵犀公主早已逃出金城,躲在金陵,摇身一变,变成叶将军的长女。”楚云曦冰冷地瞪她,咬牙道,“当年你母后害死我孩儿,我自然要从你身上讨回这笔血债。再者,当年先皇选我和亲,父债子还,我便杀了陛下最爱的人,让他痛不欲生、悔之晚矣。可惜,数次下手,皆没有得手。”
“我真的是秦国灵犀公主?”叶妩倒不是很震惊,谁家的女儿都与她无关,与叶大小姐有关。
“如假包换。那次宫宴,慕容焰看见你,就认出你是灵犀公主,只是不揭穿罢了。”楚云曦森然地笑。
楚明轩、楚明亮震惊地瞠目,没想到叶妩是秦国金枝玉叶的灵犀公主,流落楚国。楚明锋、沈昭担忧地看叶妩,希望她能承受得住这个真相。
最初的吃惊消失之后,叶妩像个没事人似的,并无过激的反应。
“那夜,你故意以黑影引我过去,就是为了杀我?”
“是!可惜陛下及时赶来!”楚云曦眸光凛凛,好似寒冬的夜风、凛冽如刀。
楚明锋扬声道:“来人,将庆阳公主收押大牢!”
她束手就擒,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怨毒的眼风扫向她恨的人,才转身离去。
孙太后唉声叹气,语声不无怜悯,“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庆阳?庆阳在楚宫吃苦十几年,遭遇不幸,当真令人痛惜。”
他没有回答,脸膛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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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楚明锋早早地回澄心殿。
叶妩坐在龙榻上,抱膝而坐,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睫难得眨动一次,不知在想什么。
他坐在床沿,伸臂抱她过来,而她姿势未变,就这么侧身坐在他身前,被他搂在怀中。
“朕也是几日前才知道你的身世。”他知道,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真相、这个身世,“你娘亲是你母后的胞妹,奉你姥爷之命,带你出城逃命。此后一直躲在金陵,隐姓埋名。”
“叶将军明明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为什么待我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她只是想不通这个真相所带来的细节,并非无法接受。
倩兮所说的,他如实说给她听。她恍然大悟,“原来爹爹是爱屋及乌。”
他抱紧她,“你的身世秘密公诸于世,也没什么,有朕在,谁也无法伤害你。”
她淡淡一笑,能伤得我痛不欲生的,只有你。
原来,叶大小姐真的是秦国灵犀公主,是秦国先皇与华皇后的女儿,背负着一段血海深仇,更背负着一段亡国灭家的仇恨。而上苍要她担负的神圣使命又是什么?难道是为生父、生母报仇?难道是从秦皇手中夺回秦国?她哪有本事。
楚明锋见她玉容沉静、好像在想什么,于是道:“在想什么,告诉朕,朕为你解忧。”
“没什么。”
“你接受了这个身世?”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是叶将军的女儿,还是秦国公主,很重要吗?”她含笑反问。
“也对,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是朕的皇后。”他抬起她渐俏的下巴,黑眸流光,“原本朕还想安慰你,看来是不用了。”
“你会处死庆阳公主吗?”
“朕还没想好,明日和沈昭商议。”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被秦皇蹂躏了十几年了,如同行尸走肉,想想就可怕。”叶妩感同身受,如果被一个残暴不仁、只是发泄shòu_yù的男子欺凌、蹂躏,没有感情维系,自然是恨之入骨,恨毒了所有人。
楚明锋一笑,“你觉得应该饶她一命?”
她斜眸睨他,百媚横生,“我没说。”
他低低地笑,吻住她的芳唇,深深地纠缠。
宫灯渐渐暗淡,帷帐缓缓落下,龙榻渐生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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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宫中流传着一件事,庆阳公主在大牢撞墙自尽。宫人议论纷纷,皆说不知真假。
夜色倾覆,宫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内坐的便是庆阳公主。两个侍卫将会护送她到西郊的一家庵堂,她将在庵堂带发清修,了此余生。
这日,楚明锋刚下早朝不久,正在看奏折,安乐公主求见。
楚明亮踏入大殿,手中拿着一只锦盒,浅笑吟吟,好似心情正好。
“何事?”他看见了她手中的锦盒,不知怎么回事,心忽然一沉。
“皇兄,臣妹受人所托,今日来转交这只锦盒。”她双手奉上一只用粉红绸缎包着的锦盒,秀丽的眸子笑得弯弯的。
“何人托你?”
“魏国齐王。”
“锦盒里是什么?”他的心又是一沉,好似漏跳了一下。
“臣妹不知。”她笑眯眯地说道,“拓跋……齐王临走时,把这只锦盒交托给臣妹,嘱咐臣妹在一月后献给皇兄。”
若非拓跋大哥一再叮嘱,不可偷看锦盒,不然,她早就打开来看了。
楚明锋示意宋云把锦盒拿过来,宋云将锦盒放在御案上。
楚明亮瞪大眼眸,好奇地瞧着锦盒,“皇兄还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齐王千叮万嘱,想必锦盒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