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有她的用处。”拓跋泓再次强调,“贵妃莫再为难她,小王送她到父皇身边,是为了贵妃、太子与小王三人。”
“当真?”丽贵妃美眸微眨。
他点头,“贵妃出来已久,不如先回去吧。”
临行前,她嘱咐:“乔淑妃即将临盆,你赶紧想个法子。若她诞下皇子,气焰更盛了,说不准陛下会立她为后。”
他淡淡而语,“小王会想个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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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叶妩声称偶感风寒,头晕脑热,向安顺告了个假,回宫室歇息。
他知道陛下极为喜欢这个新来的宫女,没有为难她,让她回去歇着了。
离开承思殿,她立即前往和拓跋泓见面的老地方,匆忙换上公公的衣袍。刚换好衣袍,他就来了,她随他前往东侧门,从东侧门出宫。
守门侍卫没有详加盘问,他们顺利出宫,她坐在马车里,脸上不自觉地漾着欣喜的笑,因为,很快就能见到明锋了。
“这么开心?”拓跋泓面目阴冷。
“出宫当然开心了。”她收敛了些,省得他突然反悔,“只有两个时辰,快走吧。”
马车前行,她期盼着与明锋相见的那一刻,心揪得紧紧的。
明锋,我来了。
他看着她欢喜、兴奋、紧张的模样,心中回荡着一股闷气。
不多时,马车慢慢停下来,他见她迫不及待地下车,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且慢!”
叶妩狐疑地看他。
拓跋泓强硬地拉她坐下,取出一方丝帕,“蒙上眼。”
马上就见到明锋了,她不在乎那么多,任凭他给自己蒙住双眼。然后,她被他抱下马车,被他半搂半抱地带进一座宅邸。走了片刻,终于止步,她解下丝帕,心跳加剧。
她站在庭苑,前面是一间厢房,房门关着。
“他在里面。”他真想立即带她离开,不让他们相见。
如若可以,他会把楚明锋藏在一个她永远无法得知的地方,让他们生离死别,让她慢慢淡忘他。可是,事与愿违。
原本,叶妩想着自己会冲过去,然而,真到了这即将相见的时刻,反而胆怯……她一步步地走过去,也不知担心、害怕什么,慢慢伸手推开房门……房门应声而开,她站在门前,看见房内空无一人……不,床上有一人……
慢慢走进去,关上门,慢慢走过去……那个侧向里面的男子是明锋吗?为什么在白日睡觉?
那男子转过身,四道目光在空中相汇。
她心中百般滋味,眉骨酸痛,的泪水涌出。
他定定地看她,不敢置信这眼前一幕,慢慢坐起身,黑眸慢慢睁大、睁大……
下一刻,她快步上前,“陛下……”
眼前的男子,真的是明锋吗?
她的手抚触他瘦削的脸,泪水汹涌……这张脸憔悴了、消瘦了,气色很差,唇色发白……这双眸再没有以往的犀利、冷酷,蕴藏着孤苦与深浓的情意……这副身躯不再那么强壮了,只是手掌仍然那么大、那么宽厚……
他是她的明锋,的的确确是她朝思暮想的明锋!
楚明锋泪光摇曳,心痛如刀绞,痴痴地凝视她。
以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她了,以为会在魏国成为一个活死人,却没想到,上苍将她送到他面前……可是,他有何面目见她?
“陛下……我来了……”叶妩千般心疼、万般怜惜,曾经傲岸不群、尊贵不凡的天子骄子竟然变成了憔悴、沧桑的阶下囚。
“我……不认识你……你是何人……”他拂开她的手,没有了泪光,面色冷漠。
“陛下……”她惊诧,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她捧住他的脸,“你看着我,你真的不认识我?”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人。”他漠然道,再次推开她的手,“我不喜有人打扰,请便。”
“我是叶妩啊,你怎会不认识我?”她坐在床沿,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我……”
楚明锋略微用力地推她,“我不想见人,你走!我不认识你!”
叶妩后退三步,凄楚地看他,痛彻心扉,泪流满面。
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从他的眼中,她看到的只有冰冷。
是了,他失了帝位,失了江山,流落魏国,成为阶下囚,还被折磨成这样,他自暴自弃是难免的,甚至他不愿自己看见他现在的情形,才会说不认识自己,赶自己走。一定是这样的!
她扑过去,抱住他,死死地抱着,哑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苦……我会设法救你……”
楚明锋的心好似插着一柄匕首,痛得泪水滑落脸庞。
她是他活下去的信念,这些日夜,他无时无刻地想她、念她,想得身骨疼痛。此时她就在面前,抱着自己,他想抱抱她,片刻就好,可是,一旦抱了,就不想再放开了,就前功尽废了。
叶妩用力地箍着他的身,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眉头微皱,闷声不吭,掰开她的手。
“我不是你的陛下……”心痛剧烈,他的嗓音亦痛得暗哑。
“你是!”她坐在他腿上,吻他的唇。
他拿开她的手臂,她任性地搂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薄唇……他四肢僵住,受不住这样的挑弄与诱引,差点儿以浪潮奔涌之势吻她、要他,可是,理智战胜了情念,他无动于衷地掰开她的手臂,推离她,“还请自重。”
她不可思议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