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魏皇走过来,一掌击中乔淑妃的肩头,护住叶妩。舒残颚疈
乔淑妃本是虚弱之身,哪里经得起这重重的一掌?顷刻间,她摔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陛下,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疼吗?”魏皇关切地问,揽着她的腰肢。
“奴婢没事了。”叶妩赶紧避开。
“陛下,是她!”乔淑妃怒指她,眼中迸射出怨恨,“是她用狸猫换了臣妾的孩儿……濮”
“送淑妃回去!”魏皇重声下令,声音冰寒,“无朕旨意,不得出寝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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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淑妃大闹御花园,被魏皇禁足,朝露殿形同冷宫,想必有不少人拍手称快翘。
丽贵妃便是其中一人。
这夜,魏皇终于去了紫宸殿,叶妩不必跟着去伺候,在寝房歇息。
她正要熄灯就寝,忽然,窗扇被人打开,她惊震地转头,看见拓跋泓利落地从窗台进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没人发现?”她吓得不轻。
“对我来说,出入皇宫如履平地。”他自信得近乎于狂妄。
“有重要的事?”
“来看看你。”
她取了外袍披上,打量着他。他着一袭夜行衣,仿佛裹挟着神秘的夜色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之所以怕他,是因为担心他再次轻薄。
叶妩心思微转,问:“乔淑妃的孩子,你弄死了?”
拓跋泓坐在桌前,“那婴孩好歹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派人送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如此,她就放心了,罪恶感减轻了些。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警醒道:“千万不要心软,否则,你想救的人永远是阶下囚。”
“我知道。”一想起明锋,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对了,你安排了好吗?我哪天见出宫明锋?”
“过两日再告诉你具体日子。”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渐渐灼热。
她避开他的目光,心七上八下。
他闲适地坐着,伟岸的身姿,凛然的气度,令整个寝房变得逼仄。
“时辰不早了,我累了,王爷早些出宫吧。”叶妩紧张得手足发紧。
“你怕我?”拓跋泓站起身,逼近她,俯视她,目光暧昧不明。
“不是……我累了……”她慢慢往后退。
他前进,将她逼到床前,“怕我吻你?还是怕我抱你?”
她抬起眼,迎上他炙烫的目光,“我真的很累,王爷快走吧。”
他的脸好可怕!
紧绷如弦,好像随时会崩裂。
拓跋泓凝视她半晌,唇边忽然溢出若有若无的笑纹,“这些日子,你在宫中务必当心。”
“我知道了。”
“乔淑妃产子一事,千万不能泄露半点口风。”他再次叮嘱。
“我自然知道严重性,你好啰嗦。”她不耐烦道。
他低沉地笑,再看她半晌,这才跳窗离去。
叶妩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一定要关好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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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淑妃疯了。
叶妩听承思殿的宫人说,乔淑妃无法接受生了一只狸猫的事实,整日吵闹,不是打骂宫人,便是发疯地砸东西,寝殿里能砸的都被她砸了,满地狼藉。宫人不敢靠近她,也不敢进去收拾,因为,进去了便有可能头破血流,甚至被她杀死。
乔淑妃数次逃出来,都被大殿外的侍卫拦住,她便大骂侍卫。
叶妩再次感叹帝王的薄情寡幸,纵然以往再如何恩宠隆盛,也会一朝失宠,被禁冷宫。
越两日,太医为乔淑妃把脉,断症她得了失心疯。
安顺来报,小心翼翼地问魏皇:“可要传太医诊治淑妃?”
魏皇一副不想再看见她的表情,嫌恶道:“不必了,你去朝露殿一趟,着她搬去福乐堂。”
安顺得了旨意,便去宣旨。
事后,叶妩向宫人打听福乐堂在哪里。宫人说。福乐堂是冷宫,位处皇宫最偏僻、最阴冷潮湿之地,被废的妃嫔都住那儿。而且,福乐堂口粮少、月例少,根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人欺负。一般而言,搬去那儿的妃嫔都回不来了,抱着残躯,了此残生。
那么,等着乔淑妃的便是了此残生。
叶妩内心不安,总觉得是自己把乔淑妃害成这样的。
然而,为了救明锋,她只能助纣为虐。
这日午后,魏皇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要事,她不必去伺候,便起了念头,前往福乐堂。
七转八折,问了几个宫人,走了近半个时辰,才找到福乐堂。
与金碧辉煌的前朝、后宫殿宇相比,福乐堂是一座简陋、破落的小院,堂口有年纪大的宫人看守。叶妩出示御前腰牌,宫人看见这枚金光闪闪的腰牌,仿佛看见了金子,立马恭敬起来,两眼放光,“姑姑有何吩咐?”
“没什么事,我只是来看一个人,看一眼便好。”
“您尽管看,您想看谁?”宫人赔笑道。
叶妩的目光往里面转了一圈,却没看见乔淑妃,“我想看看前两日才来的乔淑妃。”
宫人想了想道:“前两日刚来的?得了失心疯的妃嫔?”
叶妩点头,宫人指向一个角落,“喏,就是她。”
她望过去,望见走廊的尽头,冬日凉薄的日光下,坐着一个身穿浅青衣袍的脏污女子。她面容苍白,发髻散乱,垂于额前,双手抱着一只小枕,轻轻地摇着,好像那只小枕就是她的孩儿。她慈爱地看着孩儿,还逗孩儿玩。
叶妩往前走了几步,呆呆地看着乔淑妃,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