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派人来传公主去御书房,公主去了,我就偷偷溜出来。”
叶妩想,他与崇宁公主相熟,也许是好事呢。
慕容烨见她陷入了沉思,担忧地问:“妩儿,你在宫中还好吗?伴君如伴虎,魏皇和齐王都不是善类,你应付得来吗?”
她笑起来,“如果应付不来,魏皇就不会收我为义女啦。”
他将心中珍藏多日的想法提出来,“不如……我救出楚明锋,我们三人一起逃出洛阳。”
她一怔,救人、逃走不是不可行,只是太冒险,“你可以救出明锋,可是我们逃得掉吗?拓跋泓知道后,必定派人追我们。再说,我们对洛阳不熟,很难逃得掉。”
“不试一试,如何知道逃不掉?”他清逸的眸光分外凝重,“妩儿,我不愿你与虎谋皮。”
“我也想尽快救出明锋、离开洛阳,我好好想想,改日答复你。”
慕容烨颔首,握她冰凉的小手,“你一人多加小心。”
她弯唇一笑,“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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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锦宁公主的册封典仪,宫人赶制宫装和凤冠珠钗,送来册封时穿的公主礼服、平时穿的六套宫装和琳琅满目的珠钗珠宝首饰,这些光芒熠熠的东西堆满了大殿,使得整个大殿辉光流转,刺人的眼。宫人还说,这些只是陛下吩咐宫人赶制的第一批,两日后还有一批。
册封这日,在宫人的带引下,叶妩先在太庙祭祖,后在金殿行册封之礼。
魏皇始终含笑望着她,那是夙愿得以实现的幸福微笑,比老来得子还开心。
拓跋泓站在一众宗室子弟中,着亲王衣冠袍,披墨色大氅,淹没在魁梧的魏人中。然而,她总能一眼找到他,也许,他的脸孔最独特,目光最冷冽,没有半点微笑。
文武百官恭贺陛下得如此绝色义女,恭贺锦宁公主以凤凰之姿翱翔。
魏皇拉着她站在丹墀之上,受群臣朝拜,盛况空前。
午时,宴开金殿,满殿锦绣。
觥筹交错,歌舞助兴,君臣尽欢,喧闹声一浪接着一浪。
唯有一人,落寞地饮酒,好似众人皆醉他独醒。
拓跋泓的眼中总会浮现一抹鲜红的倩影。不久前,他站在太庙前等候,风雪簌簌,白雪纷飞。她缓缓走来,头戴珠翠凤冠,着一袭鲜红宫装,广袂飘飘,衣带飞扬,七尺长的裙裾拖曳在地,随着步履的行进,迤逦出一片刺目的鲜红。那张略施粉黛的小脸眉目如画,宛如月下聚雪,逼退了飞舞的雪光,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鲜艳强烈的红,纯洁无暇的白,形成强烈的反差,让她那种纯净的美极具张力,清纯的妩媚,洁白的诱惑。
他忍不住想,有朝一日,她穿上魏国皇后的册封礼服,不知是怎样的,是否像今日这般光彩夺目、艳惊四座、风华绝代?
册封大典后,叶妩回到凌云阁,接受宫眷的恭贺。
大殿堆满了妃嫔、宗室子弟送来的礼物,她看也不看,早早地就寝。
近身服侍她的两个宫女叫做春花、秋月,伶俐、稳重,禀奏说崇宁公主来了。
叶妩正要起身,拓跋凝就直闯进来,端着真正的金枝玉叶的架子,鄙夷地打量她。
“山鸡变凤凰,再怎么打扮,也改变不了山鸡的低贱。”拓跋凝下颌微扬,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目光冷如冰霜。
“公主是真正的魏国公主,我只是义女,自然比不上公主的金贵。”叶妩没有下床,故作谦卑道,“多谢公主照顾家兄,家兄一人在齐王府,原本我还担心呢,如今有公主照看,我就放心了。”
“你兄长是谁?林致远?”拓跋凝惊诧地问。
“家兄正是林致远。昨日家兄跟随公主进宫,来看过我。”
拓跋凝不可思议道:“他怎么会是你兄长?”
叶妩笑道:“我与家兄是远房亲戚,年幼时一起长大,后来分开了,不久前才相认的。”
拓跋凝点头一笑,“原来如此。他年幼时有什么趣事,快告诉我。”
这夜,她们聊了很久,拓跋凝索性留下来,缠着叶妩说慕容烨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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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叶妩忙于接待妃嫔、宗室来访,忙得累瘫了。
歇了一日,她向魏皇请旨,和崇宁公主出宫去逛逛,见识见识洛阳城的繁华。
魏皇叮嘱了一番,就让她们去了。
马车直奔齐王府,因为,拓跋凝想见慕容烨,叶妩想见楚明锋。
对于她突然来到,拓跋泓并不惊讶,面不改色,很爽快地答应带她去见楚明锋。
坐在马车里,她假装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默默地记着前往那座小苑的街道。
他黑眸微阖,面无表情。
抵达小苑,她飞奔来到楚明锋的厢房,推门而入。
拓跋泓目色阴寒,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楚明锋坐在床上百~万\小!说,见她来了,眼中浮现一抹惊喜,却只是一闪而过。
他的妩儿,身穿凤羽锦衣,外披白狐斗篷,妆扮得华贵美丽,明眸流转,顾盼生辉。
“明锋,腿伤好些了吗?”叶妩坐下来,掌心覆上他的手背。
“好多了,多谢公主记挂。”他的语气冰冷、疏离得可怕。
她一愣,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楚明锋神色冷冷,下起逐客令:“你已是魏国锦宁公主,不该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