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婠婠暗自思忖,这二人,当真有暧昧?
难道,陛下喜欢嘉元皇后?喜欢皇嫂?
不会吧。
寝殿静了须臾,楚连珏又道:“这些是朕命人准备的,喜欢吗?”
“喜欢?”林舒瑶陡然提高声音,怒火更炽,“我是你皇嫂,你这么做,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想置我于何地?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叔嫂yín_luàn宫闱?还是让天下臣民都知道嘉元皇后不知廉耻、下贱地勾引二叔?”
“瑶儿,你为何总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堪?”他的声音降了火气,含有微微的痛楚,“这一年多,我待你如何,你看不出来吗?我可有失礼过?”
“你偷偷地来慈宁宫,还说没失礼?你让人送来鸳鸯衾枕,是何意思?”“瑶儿……”
“不要叫我‘瑶儿’,我是嘉元皇后,是你的皇嫂。”即使她压抑着声音,也是声嘶力竭。
寝殿又陷入了沉默。
萧婠婠听得心惊胆颤,陛下与嘉元皇后竟然这般亲密,不说“朕”、“哀家”,只用“你”“我”,由此可见,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叔嫂的关系,大有可能,他们有情,而且是二叔喜欢大嫂。
嘉元皇后喜欢陛下吗?
先帝,嘉元皇后,陛下,这三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纠葛?
————
进宫前,主人安排专人对萧婠婠讲解皇宫与朝堂的人与事,她铭记在心。
她知道,先帝登基一月便大婚,娶林氏长女,册封为后。
当时,楚连珏贵为怀王,府第在宫外,不可能在先帝大婚后才喜欢上林舒瑶的吧。
很有可能,早在林舒瑶嫁给先帝之前,楚连珏就与她相识,情根深种。
她恍然大悟,难怪陛下会传召她,要她在嘉元皇后用物上绣鸳鸯;难怪他一边怀疑自己的身份,一边冷酷无情地对待自己。
“瑶儿,当年的遗憾,我一直想弥补。”楚连珏饱含深情地说道,“即使你是我皇嫂,我也要你;即使天下臣民都知道你我之间的情,我也不惧。”
“别说了……”林舒瑶苦楚道,声音哽咽。
“这一年多,无数个日夜,你可知我是如何熬过来的?你可知我多么心痛、多么想你……”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
“瑶儿,我不想再忍,不想再受煎熬,我是皇帝,谁也不能阻止我们。”
“你闭嘴!”
“你做什么?”楚连珏惊呼,“你为什么要剪烂这些鸳鸯?你疯了……”
萧婠婠站起身,望向寝殿。
林舒瑶拿着剪刀剪着桌上的鸳鸯衾枕,楚连珏拉扯着她,阻止她剪。
就在拉扯中,就在他夺剪刀的争夺中,剪刀从她的左臂不经意地划过,划破了她的袖子。
他慌张地抬起她的左臂,察看她的伤势,“划破了皮,疼不疼?”
林舒瑶不语,推着他,却推不开。
楚连珏照着她的指示,从柜子里拿出棉布,捋高她的敞袖,以棉布绑在她的伤口处。
突然,他褐眸一亮,眉宇蕴着惊喜的笑。
林舒瑶也意识到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立即放下袖子,不自在地转身。
“你臂上的守宫砂完好无损,这么说,先帝没碰过你?”他狂喜道。
“你看错了,那不是守宫砂。”林舒瑶步步后退。
“我怎会看错?先帝为何……真是奇怪。”楚连珏百思不得其解,便索性不想,笑眯眯道,“瑶儿,既然你与先帝没有夫妻之实,那我们就不再有障碍了。”
“混账!”她怒斥,气得全身发抖,“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皇嫂。”
“你不是!”他咬牙道。
她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
她退向外殿,他伸臂拦住。
她失声惊叫,他及时捂住她的嘴,抱着她直往床榻。
萧婠婠瞪大双眸,惊心动魄。
嘉元皇后臂上的守宫砂为什么完好如初?先帝为什么没碰过她?
当真奇怪。
萧婠婠紧张地望向寝殿,不知该不该看下去。
这一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悲酸,悲痛,痛得几乎无力支撑。
喜欢的男子爱着别的女子,而且他们之间是那种刻骨铭心、惊心动魄的爱,她如何比得过?
殿内只有一盏茜纱珠络宫灯,昏暗迷蒙,照亮了床榻上的一幕。
因为嘉元皇后是皇嫂,楚连珏才忍了这么久,如今知道了先帝未曾宠幸过她,想必不会放过她吧。而林舒瑶,是否愿意委身二叔——当今圣上?
“不可以……”林舒瑶低声叫着,拼命地抗拒着,“即使先帝未曾……你也不能这样……”
“有何不可?”他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猛兽,制着她乱动的双手,“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更知道这些年来你对我的情未曾减少一分,我们结为夫妻是天经地义。”
“你混蛋!”她骂道,“放开我……”
“瑶儿,不要逼我弄疼你。”即使是用强,但他的嗓音仍然饱含疼惜。
“珏,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你,只要你不这样待我,你可以常来慈宁宫……我们一起赏花品茗……一起……啊……”她退一步恳求,凄楚可怜。
“不够,我只要你……瑶儿,我宠幸那些妃嫔,只是麻痹自己;我也想忘了你,可是,我根本忘不掉……你知道吗?每个妃嫔侍寝,我总会看错,以为她们是你……瑶儿,我不能没有你……今夜,你是我的妻。”楚连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