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面之词。”刘喜怒道,“再不招供,大刑伺候!”
“奴婢没有杀人,如若刘公公不信,可以去问问,应该还有人看见奴婢与小笛找耳珠。”
“本公公做事,无须你来教。”他声色俱厉地说道。
“刘公公,派人去问问。”安宫正客气道。
“不必!凌尚寝,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供,否则,本公公绝不留情。”他喝道妗。
“奴婢该说的都说了,奴婢没有杀人。”萧婠婠凛然道。
“来人,大刑伺候!”刘喜阴沉道。
“谁敢用刑?”是慕雅公主的声音贫。
萧婠婠一喜,看见楚君婥风风火火地走进大牢,身后跟随着数名宫人。
刘喜和安宫正起身行礼。
楚君婥坐下来,傲然道:“这三起凶案由本公主稽查真凶,你们二人协助本公主,明白吗?”
刘喜道:“公主,皇后娘娘命奴才……”
她截断他的话,“嘉元皇后已经应允由本公主追查真凶,怎么,你有异议?”
他干笑道:“嘉元皇后与世无争,后宫之事一向由皇后娘娘掌管……”
楚君婥笑眯眯道:“皇嫂也要尊称嘉元皇后一声‘皇嫂’,你以为皇嫂会驳了嘉元皇后的面子吗?才!”
刘喜低垂着头,貌似恭顺,实则咬牙切齿。
安宫正温和道:“以公主的聪慧机智,真凶必定很快落网。”
萧婠婠松了一口气,慕雅公主追查三起凶案,自己便可少吃点苦了。
次日,一人向安宫正说,她可协助破案。
她是六尚局做杂役的女史,名叫冷香,与萧婠婠一同入宫。
冷香说,她从小对各种香气有特别的辨别力,可分辨出各种各样的香味,还可闻到常人无法闻到的香味,甚至一里之内,她都能闻到香气。
安宫正立即将此事上禀慕雅公主。
楚君婥来到六尚局,打量着这个面目毓秀的年轻姑娘,“你当真对香有特殊的辨别力?”
“是,公主。”冷香恭顺地垂首。
“好,本公主便考考你。”
“是,公主。”
晓晓手捧一个朱漆木案,案上放着两方丝帕,“这两方丝帕的香不一样,你分辨一下。”
冷香拿起一方丝帕仔细闻着,又拿起另一方丝帕闻闻。
须臾,她放下丝帕,禀道:“公主,这两方丝帕所浸染的香是一样的,只是白色丝帕的梅花香较浓一些。”
楚君婥微惊,微挑黛眉,示意晓晓再考她一次。
晓晓得令,命手捧朱漆木案的宫娥走上前,对冷香道:“这里有三种香片,你分辨一下。”
“这种是木犀香,沉香、檀香各半两,茅香一两。”冷香拿起左边第一块香片闻了闻。
“这种是帐中香,沉香末一两,檀香末一钱,鹅梨十枚。”她接着闻中间一块香片。
“这种是安息香。”她拿起第三块香片仔细嗅着。
晓晓惊诧不已,向公主颔首示意,表示她所分辨的三种香都正确。
楚君婥也惊了,心中暗喜,“分辨得出三种香片,只能说明你所识得的香不少,对香确实有不同于常人的辨别力。”
冷香淡淡道:“奴婢能够分辨出每一种香,也能闻到一里之内的香气。”她指向楚君婥身侧的一个宫娥,“公主,这位姐姐今日所搽的香是桂花香,今日公主所穿的衫裙熏了芙蓉香。”
楚君婥颔首,“既然你天赋异禀,本公主就让你试试,不过你想如何助本公主破案?”
“奴婢听闻已搜寻到罪证,奴婢可闻闻香囊,依照香囊上的香气寻香的主人,倘若某一人所用的香与香囊的香一样,那他便极有可能是真凶。”
“好,本公主便让你试试。”
晓晓命人取来先前在罗尚食房中搜到的香囊,冷香接过香囊闻了片刻,道:“公主,这香囊所散发的香很清淡,是梨花香,其中还混有少量的桃花香。”
楚君婥水眸微睁,“当真?”
冷香笃定道:“奴婢以人头保证,奴婢不会辨错。”
楚君婥对安宫正吩咐道:“召集六尚局所有人到大院。”
安宫正得令,亲自去召集所有人到六尚局大院。
不多时,人已齐聚。
大家不知此次召集所为何事,但见如此阵仗,战战兢兢,
冷香清冷道:“公主,奴婢与罗尚食碰见过数次,奴婢记得,罗尚食并无用过梨花香。”
楚君婥点点头,让她开始闻香寻真凶。
六尚局众人以职位高低站成数列,冷香从职位最低的女史开始闻香。
她闻得相当快,片刻之间就有结果,禀道:“公主,奴婢闻到,李尚服所用的是梨花香,其中也混有桃花香。”
闻言,李尚服惊诧地抬头,脸上有慌色。
安宫正不由分说地命令道:“抓住李尚服。”
李尚服被带到公主面前,屈身下跪。
楚君婥喝问:“还不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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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服招了一切。
十几年前,她的父亲为知县,被人诬陷贪赃枉法,并从府中搜出官银三千两。不几日,李氏满门被斩,无一活口,而主审此案的官员,正是莫尚宫的父亲莫知州莫大人。
那年,李尚服十四岁,相依为命的母亲听闻噩耗,一病不起。
临死之际,母亲说她的亲生父亲是李大人。
而自从懂事起,她只有母亲疼爱,没有父亲。
原来,很多年前,李大人新官上任,在路上惨遭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