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什么关心这件事?难道陛下也想知道那神秘人是谁?
“谅你也不敢。”楚连珏站起身,望向窗外的绵密风雪,“最近瑶儿忧思郁结,你多陪陪她,劝劝她。”
“是,奴婢尽力劝娘娘宽心。”她稍稍抬眸,看见他的侧颜平静如冰。
“从今往后,瑶儿的身子由宋之轩调理。据宋之轩说,他不止为你母亲诊病过,还几乎谈婚论嫁。”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婠婠一愣,谈婚论嫁妯?
哦,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不是凌玉染和宋之轩谈婚论嫁,而是凌玉染的妹妹凌玉颜。
她回道:“回陛下,家母曾与宋大人的母亲提过婚事,不过不是奴婢,而是奴婢的妹妹。当时奴婢不在家中,对此事不太清楚。”
有关凌玉染这个人的事,以及凌家的事,进宫前她已经一清二楚仰。
凌夫人为次女凌玉颜找夫君之时,凌玉染在杭州白云庵斋戒。
楚连珏忽然转身,盯着她,“哦?不是你?”
“不是奴婢。”她沉静道。
“你与宋之轩的事,朕没兴致知道,不过你记住,若你泄露半点风声,凌宋两家,诛九族。”他森厉道。
“奴婢谨记,奴婢明白。”
他挥挥手,她退出西暖阁。
自敬妃搬回永寿宫,陛下只召林舒雅侍寝,偶尔去一趟坤宁宫,一个月中有半月留宿慈宁宫。
如此看来,他决意让林氏姐妹同时怀上皇嗣。
————
宣武三年,二月。
永寿宫传出喜讯,敬妃怀上皇嗣,不负皇恩。
楚连珏开心激动,林家人自然也高兴。
一时之间,整个皇宫喜气洋洋,比过年还喜庆。
母凭子贵,敬妃林氏晋为皇贵妃,赏赐无数。
太医院院判宋之轩和关太医为皇贵妃安胎,楚连珏再三叮嘱他们,不许胎儿有任何闪失,否则人头落地。
萧婠婠知道,真正让他开心的是,嘉元皇后也怀上龙种,与皇贵妃怀孕的时间只差半月。
永寿宫热闹喧嚣,人来人往,慈宁宫却紧闭宫门,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诏书下,嘉元皇后身染恶疾,只恐传染他人,故而闭宫静养,禁止宫人出入慈宁宫,只许宋之轩与凌玉染持腰牌出入。
宫人窃窃私语,关于嘉元皇后身染恶疾的流言传得满天飞,却无人敢靠近慈宁宫。
两日后,楚连珏再下诏,若发现有人议论嘉元皇后,轻者逐出皇宫,重者杖毙。
萧婠婠时常出入慈宁宫,六尚局众女官不时向她打听嘉元皇后究竟身染何种恶疾、会不会传染他人,每每如此,她便训斥她们,要她们多做事、少说话。
近来嘉元皇后的妊娠反应很大,总是呕吐,消瘦不少,面色苍白得很。
这日晚上,萧婠婠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清水汤面呈。
林舒瑶慢慢吃着,比往日多吃了一些。
“娘娘吃了一半呢,凌尚宫,你手艺真好。”余楚楚欣喜道。
“哀家饿了,不过凌尚宫这碗汤面确实好吃,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林舒瑶含笑赞道。
“娘娘不嫌弃就好。”萧婠婠笑道。
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三人回首望去,见是陛下,萧婠婠和余楚楚立即行礼。
楚连珏的目光落在汤面上,面色一沉,“这是什么?”
林舒瑶笑道:“凌尚宫为哀家做的汤面,很好吃。”
“瑶儿怎能吃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楚连珏火冒三丈,端起汤面,“几片菜叶子,一个鸡蛋,几个香菇,这是能吃的膳食吗?”
“奴婢知罪,奴婢……”萧婠婠立即下跪。
“哀家就喜欢吃。”林舒瑶豁然站起身,夺过汤面,“哀家不想看到男人,你走!”
闻言,楚连珏气得拧眉,胸口剧烈地起伏。
余楚楚赶紧扶着嘉元皇后,“陛下息怒,娘娘息怒。娘娘当心点儿,宋大人说了,头三月需谨慎,莫动怒,否则……”
“宋之轩真这么说?”楚连珏紧张地问。
“是,陛下,宋大人说怀孕的人容易动怒,头三月千万不能动怒,否则便有滑胎的危险。”
楚连珏走过来拥住嘉元皇后,想赔不是,却碍于萧婠婠和余楚楚在场而拉不下脸面。
他附在嘉元皇后耳畔低声道:“是我不对,我不该乱发脾气……下不为例,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吃这乱七八糟的汤面了。”
余楚楚道:“陛下,这些日子娘娘吃什么都吐,食欲欠佳,再不吃点儿,腹中孩儿该饿着了。凌尚宫做了这碗汤面,娘娘吃了一半呢,是喜事呢。”
楚连珏扶着嘉元皇后坐下,对萧婠婠道:“起来吧,以后瑶儿想吃什么,你就做给瑶儿吃,不过务必谨慎,问过宋院判后才能做。”
萧婠婠应道:“是,陛下。”
楚连珏哄着嘉元皇后吃面,她说吃不下了,他便喂她吃,温柔得不像皇帝。
萧婠婠和余楚楚在一旁看着这对状似寻常人家的夫妻,互相挑眉示意。
心中微微的痛,但比起去年,已经好多了。
为了父亲,为了萧氏,她割舍了儿女私情,慢慢地放下那段短暂的恋情。
一碗汤面吃得干干净净,林舒瑶命余楚楚收拾,稍后沏一杯茶来。
萧婠婠本想告退,却见嘉元皇后眼神示意,留下来了。
“陛下,我想求你一件事。”林舒瑶温柔道。
“何事?”楚连珏握着她的手。
“你我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