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青楼?
她越想越惊骇,开始想逃脱的法子。
她们为她穿上一袭清雅的衫裙,浅绿春衫,墨绿长裙,裙上绣有大片的荷叶,裙面罩着一层纯白薄纱,显得飘逸灵动,与她们的衫裙很不一样。接着,她们为她匀妆梳发。
淡淡匀妆,浅浅黛眉,嫩嫩唇瓣。
一钩碧玉簪斜插发髻,浅绿珠翠点缀青丝,清新自然。
装扮好以后,她们扶着她出房,来到一间雅房。
接客?
萧婠婠骇然一跳,完了,为什么迷香的药力还没散?
她们推她进房,立即关门。
双股发软,她趔趄一下,连忙扶着门扇才站稳。
“美人,当心点儿。”一个公子扶着她,嗓音清脆,“美人娇弱,如风中弱柳,又如飘絮。”“公主?”萧婠婠认出来了,这娇小的公子便是慕雅公主。
楚君婥拍拍她的手,贼贼地笑,低声道:“今日你要为本公主办一件事,不许拒绝。”
知道是公主搞鬼,她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
楚君婥瞟了一眼坐在桌前的男子,“我四哥刚刚回京,你和我陪他饮酒,晚些时候回宫。”
“六尚局还有重要的事,奴婢必须尽快回宫。”
“本公主的事更重要,放心,万事有本公主担待。”
楚君婥拉着她坐在那男子身旁,笑眯眯道:“这是我四哥,四哥,这是凌玉染。”
萧婠婠忽然想起,公主的四哥,不就是凤王楚连沣?
传闻凤王fēng_liú多情,时常出没于金陵的秦楼楚馆,惹得城中多名花魁为这个玉树临风的凤王神魂颠倒、争风吃醋。
大约两年多前,凤王突然消失于金陵,有人说他云游四海去了,有人说他为情所伤,也有人说他去护国寺当和尚了。众说纷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拜见王爷。”萧婠婠持礼道。
“无须多礼。”楚连沣的声音很冷。
“四哥。”楚君婥向他猛使眼色。
而凤王毫无反应,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眼色,自斟自饮。
楚君婥附在萧婠婠耳畔低声道:“四哥难展欢颜,我难得出宫一趟,要去找林大哥,四哥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服侍四哥,倘若四哥有何不妥,我唯你是问。”
萧婠婠为难道:“奴婢不能……”
楚君婥站起身,不理会她,“四哥,我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这姑娘就交给你了。”
话落,她迅速离开,萧婠婠想叫她都来不及。
这下该怎么办?嘉元皇后还在等水晶饺呢。
她以眼角余光打量着凤王,凤王有一张俊美玉朗的脸,有一双桃花般的眸,还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唇,与陛下却不太像。相比之下,凤王更为俊俏三分。
“王爷,奴婢有要事在身,假若王爷想找个姑娘一起饮酒,奴婢去找一个姑娘来,可好?”萧婠婠提议道。
“为本王弹一支曲子。”“嘭”的一声,楚连沣重重搁下酒杯。
“奴婢不会。”她略略低眸,“王爷想听曲子,奴婢去唤一个会抚琴的姑娘来。”
“为本王唱一支曲儿。”
“奴婢不会。”
“为本王跳一支舞。”
“奴婢不会。”
“那你会什么?”
“奴婢什么都不会。”
楚连沣扣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流光溢彩的黑眸紧紧眯起,“什么都不会,你如何服侍本王?”
闻到他口中的酒气,萧婠婠极力忍着,淡淡道:“奴婢还有要事,该回去了。”
他的黑眸流露出丝丝怒气,“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本王花了银子,你胆敢走?”
她愣了一下,道:“奴婢不是烟花女子,奴婢是六尚局女官。”
黑眸微睁,他斜勾唇角,冷笑一记,“六尚局女官?凌玉染?”
萧婠婠站起身,缓缓道:“奴婢是尚宫,六尚局还有要事,奴婢告辞。”
见他没有回应,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扣住。
楚连沣扣住她,不让她走。
“六尚局居然有这么年轻貌美的尚宫,难得,有趣。”他呵呵笑起来。
“奴婢真的要回宫了。”萧婠婠求道。
他使力一拽,将她拽到怀中,紧紧抱住。
她大惊失色,挣扎着,却挣不脱,只得道:“王爷,奴婢是尚宫,身份卑微,但也是后宫的人,这于礼不合。”
楚连沣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最喜欢做一些于礼不合之事。”
挣扎无果,萧婠婠索性不再动了,思忖着逃脱的法子。
他修长的手指流连于她的雪腮,“婥儿果然了解本王的喜好,春衫绿裙,淡淡匀妆,秀美明雅,尤其是这双妖冶艳媚的红眸,最奇特,最勾魂夺魄,最能打动本王的心。”
她全身绷紧,闪避着他的触摸,却避无可避。
楚连沣笑得邪气,“你也算是皇兄的女人,不过,今夜落在本王的手中,你逃不掉。”
这太可怕了。
陛下冷酷,燕王狠悍,凤王邪气,为什么楚氏男子都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萧婠婠惊得差点儿说不出话,“王爷想……”
“今夜你会成为本王的女人,明日本王向皇兄要了你。”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王爷,奴婢已经是陛下的人。”她暗自咬牙,如今唯有撒谎才能令他知难而退。
“哦?”楚连沣纵声冷笑,“本王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聪明?”
她不解,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