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追杀自己,不再邪恶地对待自己,那种痛彻心扉的苦楚慢慢淡化,变成磨人的煎熬。
喜欢的男子就在眼前、就在身边,却不能喜欢,不能表明心迹,不能对他说出真相,还要将情意压抑在心底……她时常在想,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上苍这么捉弄自己?
每个夜晚,歇寝时,她的脑中全是他,却不得不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沉沦,不要再被儿女私情羁绊,不要再想着、念着诛杀父亲的昏君,否则,她就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萧氏。
楚连珏掩上门,坐在桌前,“斟茶。”
她斟了一杯茶,往后退一步,心头悲酸难忍。
“适才你在看什么?”他悠闲地饮茶。
“没什么……奴婢想看看柜上有无灰尘……”她思忖着他是否看见她方才慌乱无措的举动与神色,“碰巧陛下就来了。”
“打扫之类的粗重活,无须劳烦智勇破案的凌尚宫。”
萧婠婠垂眸不语,面腮烫起来。
楚连珏站起身,从柜上取了一本书册,坐在床上,仰靠着,“给朕捏捏。”
她不得不走过去,将他的双腿抬上床榻,在他的腿上轻轻捏按。
他闲散地翻着书册,她的眸光从那书面上匆匆滑过,立即面红耳赤。
完了!他翻看的,正是那本《春宫碧波》。
今日在这里见面,他究竟想做什么?
“轻了。”楚连珏悠闲道。
她稍稍用力,他又道:“重了,你想让朕的爱妃都知道朕被一个婢子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萧婠婠只得道:“陛下恕罪,奴婢的按捏功夫不精,不知陛下传召奴婢,有何吩咐?”
他继续翻百~万\小!说册,懒懒道:“服侍朕。”
她不明白他的话中深意,只是纯粹地服侍他,还是……侍寝?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是,她越来越觉得不妥,越来越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忽然,楚连珏拉住她的手,将《春宫碧波》的一页香艳图放在她眼前,“学学。”
萧婠婠别开脸,气喘面红。
“朕要你看,你敢不看?”他粗鲁地抱着她,将那男欢女爱的一幕放在她的眼前,硬逼她看。
心神一晃,她别开目光,他扳过她的脸,她索性闭目,他掐住她的下巴,“你敢不看?”
她咬唇,一声不吭,心头转过数念。
既然他有了宠幸自己的心,她完全可以就此魅上龙榻,成为他的妃嫔。
可是,他最爱的是嘉元皇后,最宠的是皇贵妃,自己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就算他宠幸了自己,顶多晋封她宁妃,除了这个名份,她还能得到什么?还能赢得他的独宠和真爱吗?就算她告诉他,她就是那个与他合奏《山鬼》的女子,他对自己的情,也比不上他对嘉元皇后的痴情。
承欢,不承欢,两种念头在她脑中交战,激烈得令她头疼。
猛然间,萧婠婠感觉自己被揽倒在床,他压着自己。
“陛下,不可……陛下……”萧婠婠双手被制,只得出声求饶。
“有何不可?”楚连珏冰冷道。
他撕扯着她的夏衫,她拼力抗拒,却因双手被他扣住,无法逃脱。
纠缠须臾,二人便气喘吁吁、浑身滚烫。他死死压着她,俯首吻她的雪颈。她感觉到他用尽了全力吮吻,好像要将自己独吞入腹。
“陛下,奴婢身粗肉糙,不配侍寝……陛下妃嫔如云,个个美艳娇媚,奴婢根本就比不上。”萧婠婠恳求道,承宠一事,时机未至,她不能就这样爬上龙榻。
“朕想要谁,就要谁。”他阴鸷地盯着她。
“陛下……”
她疾速避开他的唇舌,他吻在她绯红的腮上,湿热的唇舌邪恶地啃噬。
也许,她可以顺势承宠,继而一步步地得到更多的恩宠与信任。他一直都有宠幸自己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他的宠能维持多久,不过她可以以手段固宠。
然而,她更知道,他唯一、真正爱的,唯有嘉元皇后一人,就连嘉元皇后的亲妹妹皇贵妃,也只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才得到他的殊宠与怜惜,才有皇贵妃的位分。都说帝王凉薄,有宠无爱,但是,楚连珏并非无爱,而只是将真爱给了嘉元皇后,再也无力去爱别人了。
那么,这个时候,即使她成为他的妃嫔,得到他的一份宠爱,也只不过是众多妃嫔中无关紧要的一个,随时会失宠,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的信任。如此,她如何查出萧氏灭族的真相?
要查出陷害父亲的奸臣,就要得到陛下的宠与爱、信任与真心,否则,单凭她一人之力,如何查?而他对嘉元皇后的爱,还没有消减的迹象,换言之,此时还不是她承宠的最佳时机。在没有把握得到他的真心之前,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
虽说真心、真爱也会有逝去的一日,不过,起码有了真情的保证,她的筹码会更多。
“陛下,嘉元皇后待奴婢这么好,奴婢不能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萧婠婠只能搬出嘉元皇后。
“瑶儿乐见其成,不会反对。”楚连珏略抬起头,褐眸染血,变成了另一个人。
女主会于陛下吗?燕王肿么办?三万字更新完毕,过瘾吧,阅读愉快。宝贝们表忘记给阿妩冲咖啡扔月票,打赏什么的,阿妩更高兴了,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