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酒气刺鼻得很,她使劲地挣扎,他始终不松手,鼻息渐渐粗重。
他的唇轻触她的柔腮,慢慢闭眼,好似在享受着什么。
萧婠婠心念急转,想着如何推拒他的轻薄,忽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身后炸响,在这寂静的暗夜极为惊人。
是青玉酒壶落地成碎的声音。
楚连沣不管不顾,热唇含着她的耳珠,轻轻地吻着,担心碰坏了似的。
她只觉脸腮与耳朵处一片灼热,却突然听见殿外传来嘈杂声,急忙道:“王爷,侍卫听见殿中有异响,一定会来察看的。”
“真扫兴。”他懒洋洋地放开她,站起身,拽着她便走。
“去哪里?”萧婠婠惊疑地问道。“你想让侍卫都瞧见你与本王在这里苟合?”楚连沣疾步出了大殿,往旁侧的暗黑一钻,隐身离去。
她随着他从偏门离开重华宫,不知为何,身后不远处总有侍卫追踪而至,甩也甩不掉。
难道是楚连珏料到凤王一定会夜闯重华宫,就命侍卫严密监视重华宫,一有动静就进去抓人?
应该是了。
左闪右避,楚连沣带着她重华宫附近绕来绕去,与侍卫捉迷藏。
然而,侍卫越来越多,火光隐隐,大有包围之势。(.广告)
萧婠婠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突然觉得,用情至深的男人,都值得尊敬。
凤王如是,陛下也如是。
生在帝王家,有至高无上、生杀予夺的权势,有尊贵身份、荣耀地位的光环,也有很多无奈与悲哀。陛下深爱嘉元皇后而yín_luàn宫闱,凤王痴情于贤妃而天人永隔,孰对孰错?
错的,是上天的旨意与命运的捉弄。
然而,值得尊敬与认同是两回事。
萧婠婠回过神,四面八方都有火光,眼前是一汪碧池,无路可逃。
楚连沣拉着她的手,转眸四处,犹自镇定。
“奴婢引开侍卫,王爷趁机逃走。”她想挣脱他的手。
“本王不做狼狈的逃犯,也不需要女人救。”
话落,他拽着她奔向碧池,潜入水中。
侍卫手执火寻了一圈,在碧池四周寻不到可疑之人,便去别的地方找了。
平静的碧池冒出几个水泡,片刻之后,碧池边上冒出两个人头。
萧婠婠靠着碧池石壁喘气,压着声音咳了几声。
楚连沣望望四周,眼见碧池周边再无人影,就以手臂撑壁,将她锁在池壁与自己之间。
她反抗无果,索性沉入水中,企图从水下逃脱。
他早有防备,一把将她拽出水面,下一刻,欺身近前,紧贴着她的身,“你慌什么?”
“王爷应速速离宫。”她强装冷静,想起千波碧的那次,不禁心慌起来。
“本王不急,你急什么?”楚连沣轻握她的雪颈,以手掌的虎口抬起她的下颌,“你为何来重华宫告诉本王轩儿的死有可疑?”
“娘娘死得这么惨,奴婢不想娘娘死不瞑目,奴婢希望王爷为娘娘捉到真凶,仅此而已。”
“既是如此,你就代轩儿好好取悦本王。”
楚氏三个男人都是魔鬼,萧婠婠在心中暗自断定,怒道:“在王爷看来,娘娘与王爷的情,需要以取悦来维系吗?”
他似笑非笑,“自然不需要。”
萧婠婠冷冷道:“既然不需要,还请王爷饶过奴婢。”
“本王与轩儿是不需要,你嘛,你害得轩儿被贬重华宫,接着被人害死,本王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身,你的心。”
“奴婢身在后宫,身心不属于自己,属于陛下。”
“难道你不知,本王最喜欢偷腥吗?”楚连沣再次紧贴着她,“你一日不是皇兄的妃嫔,本王就会缠着你,直至你心甘情愿嫁给本王的那一日。”
萧婠婠蹙着眉心,“奴婢出身寒微,不值得王爷浪费时日和精力。”
他勾唇邪笑,“是否值得,本王说了算。”
————
今岁,后宫连续发生扑朔迷离、离奇古怪的命案,就连贵妃和贤妃都死得这么诡异,后宫妃嫔人人自危,夜夜担惊受怕,鲜少出宫,最常去的就是钦安殿。
先前皇后请定一上人开坛做法,在钦安殿诵经、祈福一月,自贵妃和贤妃薨逝之后,各宫娘娘时常去钦安殿祈福,以求心安,求神灵庇佑。
萧婠婠在想,潜伏于宫中的凶徒为什么杀贤妃?贵妃也是那凶徒杀的吗?会不会再杀人?
这日清晨,她刚刚用过早膳,吴涛派来一个小公公,说钦安殿出事了,淑妃娘娘薨了。
赶到钦安殿,殿外围着一二十个宫人,她挤进去,看见吴涛和宋之轩已在验尸。
“凌尚宫来了。”吴涛道。
“吴涛,宋大人,淑妃娘娘怎么死的?”萧婠婠蹲下来,看见淑妃和旁边的近身侍婢都面色青黑。
“娘娘被毒蛇咬了,失救而死。”宋之轩看她一眼,微微掀开淑妃的裙裾,“脚踝上的小口是毒蛇咬的。”
“怪了,钦安殿怎会有毒蛇?”吴涛忧心忡忡道,“这几月怪事真多。”
“据宫女说,昨夜子时,娘娘来钦安殿祈福求子,再没有回去过。”宋之轩的目光时不时地移向她,“据尸首来看,娘娘应该死于子时与丑时之间。”
萧婠婠道:“这么说,淑妃在钦安殿被毒蛇咬死,直至今早被宫人发现。”
宋之轩颔首,她又问有无可疑之处,他摇头。
吴涛叹气,“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