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陛下有了旨意,本宫也不强人所难。”杨晚岚保持着笑意,“妹妹也该传膳了,本宫就不打扰了。”
“舒雅恭送皇后。”林舒雅站起身,一旁的花柔立即扶着她。
杨晚岚转身欲行,忽然对萧婠婠严肃道:“凌尚宫,皇贵妃即将临盆,六尚局务必备好一切,若有不妥之处,或是行差踏错,不但本宫饶不了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小心伺候着。”
萧婠婠垂首承应:“是,奴婢遵命。”
她知道,皇后最后这句微含怒气的话,是冲着皇贵妃的,因为,今日皇后兴冲冲而来,撑着一肚怒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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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珏终于传召萧婠婠,在那个隐蔽的宫苑,那间宫室。
这是皇后到永寿宫一行之后的第三日,她在屋中等候,忐忑不安。
楚连珏不知道她已是燕王的女人,可是,她心中难过,又愧疚又心虚。
假若他曾经对自己心动过,她相信,他对自己的情意远远及不上他对嘉元皇后的情意。
假若他未曾对自己心动过,那么,她也无须觉得愧对于他。
她委身燕王,再也不可能与楚连珏结合,然而,她自有法子成为楚连珏的妃嫔。
只是,那种身心撕裂的痛与苦,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她决定,从此以后,不会再为薄情的楚连珏心痛。
一刻钟后,楚连珏姗姗而来。
今日,他穿得很随意,一袭深蓝长袍,一顶白玉冠,犹显得风度翩翩、清逸洒脱。
他坐在桌前,慢慢饮茶,“前日皇后去永寿宫,你也在?”“是,奴婢呈给皇贵妃娘娘新制的罗衣宫装。”
“依你之见,皇后为何去永寿宫?”他眸色薄寒,“皇后明明知道,皇贵妃不会接收她的礼物,即使接收了也会丢弃,为何还要送?”
萧婠婠斟酌须臾,道:“奴婢也觉得蹊跷,皇后娘娘稳坐中宫,对后宫妃嫔的明争暗斗一向淡然处之。今时今日,皇贵妃娘娘身怀皇嗣,想必是皇后娘娘按捺不住了。”
楚连珏褐色的瞳孔微微一动,“皇后不会这么蠢笨,即使按捺不住,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她如实道:“奴婢也想不通。”
他盯着她低垂的、卷翘的长睫,“皇贵妃分娩前,皇后还会出手,你务必盯紧。”
她承应了,心中暗道:倘若皇后真的出手,我又如何盯、如何防?我又不是整日待在永寿宫。
“近日慈宁宫有何不妥?”他温和地问道。
“一切安好。”
“瑶儿有何不适?”
“并无不适。”
“皇弟与你在‘杏花春’游玩?”楚连珏出其不意地问道,语声阴寒。
萧婠婠心神一怵,滞涩片刻才回道:“回陛下,奴婢并非有意与王爷……”
他终究知道了,她不知他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惩罚她自己。
他冷淡地问道:“做过什么?”
她回道:“王爷带着奴婢在‘杏花春’闲逛,在屋顶撒落叶。”
他似乎不信,“如此简单?”
她心想,他之所以问起这件事,是因为不甘心吧,“如此简单。”
“那为何夜里才回宫?”楚连珏陡然提声,语声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王爷不让奴婢回宫,晚膳后,王爷与奴婢在屋顶看星辰。”
“看星辰?”他突然扣住她的皓腕,搂抱她在怀中,“皇弟倒是风雅。”
“陛下……”萧婠婠心神一紧,想挣脱他,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地挣扎,担心激怒他,反而更糟糕。
楚连珏的语气有些乖张,“撒落叶,看星辰,还做过什么?”
他身上飘散出来的龙涎香缭绕于鼻端,她瑟缩着,觉得异常无奈,“没有……”
楚氏儿郎都是邪恶、狠厉的男子,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才要忍受宇凌氏三个男子的欺负。
他扳过她的脸,“没有?”
萧婠婠不可抑制地发颤、紧张,“没有……凤王只是拉过奴婢的手……”
楚连珏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杏花春’,撒落叶,看星辰……你可知,皇弟为什么骗你出宫?为什么与你做这些事?”
她摇头,装作不知。
“想必皇弟与贤妃也做过这些美好的事,皇弟将你当做贤妃的替身,诱你爱上他。”
“陛下说笑了,奴婢何德何能。”
“皇弟做这么多事,并非兴之所至。”他的鼻息略略加快,“他知道朕对你上心,就想抢走你,报复朕当年夺走贤妃之恨,让朕颜面扫地。”
萧婠婠没有回应,只觉得他温热的鼻息洒在脸颊、颈窝,微微的痒。
他继续道:“朕一日不宠幸你、不册封你,皇弟就会缠着你。朕让你选,若你选皇弟,愿嫁皇弟为凤王妃,朕就将你赐给他。”
她暗道,楚氏男子,个个心思缜密,个个睿智可怕。
去年,进宫不久,她迷恋他,很想得到他的青睐、他的宠幸,而今,她根本不想。
真是讽刺。
女主应该怎么说才不会激怒陛下?哇咔咔,敬敬终于吃了女主啦,撒花祝贺~~今日更8字,求月票求咖啡求鲜花各种求挥泪求,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