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这件事必定与嘉元皇后有关,既然是嘉元皇后参与其中,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马车直入“杏花春”,直到皇室与达官贵胄享用的院落才停下来。
萧婠婠从马车上下来,看见两个神采绝世的男子。
一个穿着一袭精绣白袍,玉冠流光,俊美中有三分妖邪。
一个穿着一袭绣着流云纹的轻袍,腰间垂着一枚盈盈碧玉,俊美中有三分秀雅。
又是楚氏兄弟,前者是楚连珏,后者是楚连沣。
她豁然明白,今日之事,是他们安排的。
这又是为何?难道他们要继续前几日在近瑶楼的戏码,分出胜负?
“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王爷。”
“到了宫外,无须多礼。”楚连珏目含微笑。
“玉染,今日阳光明媚,正是初夏好光景,本王带你到处逛逛。”楚连沣含笑道,牵起她的手。
萧婠婠立即后退两步,恭敬道:“陛下,王爷,六尚局还有很多杂事等着奴婢,奴婢不打扰陛下与王爷的雅兴,奴婢先行回宫。”
不管他们有什么意图、有什么计划,她不想陪他们这样玩。
因为,她不能暗中耍心机,于她无利。
楚连珏温和道:“朕即刻下旨,你就不再是六尚局的人。”
看来他们铁了心不让自己回去,她不再多费唇舌,静静不语。
今日的楚氏兄弟,好像心情不错,不像那日那样火冒三丈,只不过,这一整日会不会一直相安无事?
“皇弟,去那边走走吧。”楚连珏心平气和地说道。
“玉染,走吧。”楚连沣唤道。
萧婠婠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着,他们有说有笑,和平共处,好像前几日的争执并没有发生过。
方才在马车上,她看见园中的游客蛮多的,大多数是达官贵人。
此时一路行来,他们遇见几个官位颇大的朝臣,朝臣们向陛下和凤王行礼后就自动走开。
她觉得奇怪,今日为什么有这么多朝臣来“杏花春”?是巧合吗?
来到一处草寮,园中的人奉上弓箭,兄弟俩走到一处宽阔地,弯弓搭箭,身姿妙绝潇洒。
萧婠婠看着他们,楚连珏的褐色瞳孔一动不动,眼神凌厉若箭;楚连沣也专注得一眨不眨,眼中似有犀利的杀气。
一行大雁飞来,两支利箭同时射出,飞天而上。
两只大雁掉落在地。
兄弟俩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观察到现在,萧婠婠仍然猜不透他们的意图。
突然,她听到他们怒气冲天的争吵声,立即奔上前劝止。
“陛下,王爷……”
“为什么皇兄一次又一次地与臣弟争女人?”楚连沣怒不可揭地吼道。
“朕没有与你争!朕妃嫔如云,为什么要和你争?”楚连珏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怒火狂烧。
“你已经抢了轩儿,为什么还要抢玉染?”
“贤妃是自愿进宫的,朕根本没有强迫过她。凌尚宫原本就是后宫中人,原本就是朕的女人,是你与朕抢女人!”
“玉染是臣弟的!”楚连沣双眸染红,怒气直蹦。
“凌尚宫是朕的女人!”楚连珏的怒吼仿若天庭震怒。
萧婠婠从未见过他们这样怒火高涨的模样,彻底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紧接着,她看见他们扭打在一起,就像两个顽劣的小男孩,为了抢一只风筝而大打出手。
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拳脚相加,是最笨拙的打法。
游客慢慢聚拢,围观两个身份尊贵的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地搏命。
萧婠婠猛地回神,冲着他们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想拉开他们,可是她根本就无法靠近他们。
她心急如焚,忽然灵机一动,借了一柄小刀,横刀在脖子上,威胁道:“住手!”
片刻后,兄弟俩才停手,而他们早已鼻青脸肿,不再是方才风度翩翩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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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脸……”
楚敬欢一进御书房,就看见御座上的陛下受伤了——俊美的脸有青紫瘀痕,是被人打的。
楚连珏走下御案,对于皇叔怪异的目光视而不见,“无碍,两日了,已经消了一点,宋大人说再过两日就消肿了。皇叔,笑什么?”
楚敬欢忍俊不禁,“臣一回京,就听闻陛下与凤王在‘杏花春’惊心动魄的事,陛下当真为了一个女官与凤王大打出手?”
楚连珏眼神闪烁,犹豫片刻才点头。
“那女官是早先凤王想娶的凌尚宫?”
“是凌尚宫。”
“陛下可知,这件事已在金陵传开,街知巷闻,衍生为多种说法。”楚敬欢忽然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叱责道,“兄弟争一女,还在‘杏花春’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陛下可有想过,皇家颜面何存?”
“皇叔,朕知道……这件事不成体统,以后朕不会了。”他尴尬道,眼睛周围的一圈青紫色衬得这张至高无上的脸有点滑稽,“对了,黄金案有何进展?”
楚敬欢回道:“臣查到,金飞狐从刑部大牢逃脱之后,又被人追杀,临死之前,他与一个老友见过面。臣找到金飞狐的老友时,他奄奄一息,交给臣一枚血玉。”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血玉,递给陛下,“这枚血玉是他从黑衣人的腰间顺手牵羊得来的。”
楚连珏接过通体猩红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