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去对上一双熟悉的凤目。
“纪如卿……”
“是我。”
低沉暗哑的应答声响起,锦儿一阵恍惚,仿若置身梦境,她茫然抬手去触碰那张消瘦却很真实的琼华之颜。
“我又梦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啦~祝宝贝儿们:新春快乐!鸡年大吉,幸福满满!当然,重要的是心想事成啦,学生党收获好成绩,单身汪早日脱单~
☆、解药
夜色阑珊,灯影憧憧,指尖触及俊颜,继而抚上面颊,掌心微凉又带着些许温热,寸寸入心,恍惚又真实。
“我是不是快死了?”手被捉住,握于大掌中,她虚弱开口。
纪如卿坐到床沿,将她扶起靠在怀里,语带笑意,“有我在,怎会让你先死呢,你只是累了,多歇几日便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令她心安,听着他的心跳似乎没那么怕死了,手不自觉地揪住他的外袍,粗糙的手感让她怔了怔,定眼望去,哪里是他平日里穿的锦衣,而是质地粗糙的布衣。
有了些许精神,锦儿仰头望去,正对上他的眼,她哑声道,“纪宅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你留下的两人也没能逃过一劫,我找不到你,那日的事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而我……还欠你一句道歉,到如今都不重要了,我只愿你好好活着。”
只要他活着,别的事都无所谓了,其实她无时无刻不在祈求,愿他能早日站起来,当愿望成真时,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不多时她便后悔了,只是他却不见了踪影。
分离的这一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她以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好在上天待她不薄。
“夜深了,你为何会在此?”瞧他的装扮,可不像是被苏玉枫‘请’来的,倒像是乔装打扮后偷偷来的将军府。
屋里除了她与他再无旁人更是蹊跷,且不说苏玉枫,恐怕连孟氏也不会让他一个男子在女儿的闺房内待着,更何况是深更半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纪如卿先是问了她渴不渴,见她摇头后才回道,“你爹娘去回春堂求医,正巧师妹也来了京中,我与她一道来的。”
避重就轻道明前因后果,纪如卿不欲让她费神,抚了抚她的头顶,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温柔语调安抚道,“你想不明白的一切,待到你病好后我再与你细说,师妹说了,你很快便能好起来的。”
锦儿勉力眨了眨涩涩的眼睛,困意袭来挡也挡不住,三年来她甚少生病,这一回是栽了个大跟头,差点儿将小命丢了,想想如今苏家的处境,她不禁暗骂自己的愚蠢,活了两辈子还跟个不知世事的少女似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唉,大概是因为这些年纪如卿待她过于纵宠,还真让她忘了居安思危,时时危机在侧,她却活成了个傻白甜,真真是被宠坏了。
“公子……”
“嗯。”
锦儿缓了缓气息,努力睁开眼,似呢喃道,“有时觉着你与二少爷甚是相像,可却又极为不同,他懂人情世故、处事圆滑,而你……宁折不弯,我们两家的恩怨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关于这个,二少爷比你做得好,我爹娘甚是想招他为婿……”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纪如卿揽在她肩头的手僵住,脑中回旋的都是‘我爹娘甚至想招他为婿’,这于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小子真是好本事!
公子愤愤想着,低头望去,怀中人儿已安稳睡去,他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将微乱的流苏拨顺,光洁的额头显于眼前,微微垂首将唇印上,落下轻柔一吻。
情不自禁的行为让他怔住,唇下是微凉的触感,他的心却是无比狂热的,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除了怀中娇小的人儿外,从未对别的女子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包括亲生母亲,也包括他的小师妹。
初见时她不过是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三年过去,小丫头长大了,稚嫩的脸也长开了,抱在怀中的感觉已不同以往,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对她起了意,自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三载朝夕相伴,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他对她有着强烈的独占欲,甚至不愿让苏家人亲近她,即便他们是她的亲人。
他也明白这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是以他已极力控制,那时不许外人进纪宅却允许她随意出入,一切缘由皆是为她,只因他知她不愿被束缚,因而他愿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
“女婿么……”纪如卿低喃,凤目微眯,眸中危险的亮光一闪而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又如何,作为兄长的他正好教教那小子该如何做一个弟弟。
远在千里之外的纪如轩忽觉后背发凉,猛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环视屋里,深夜寂静并无异样,再闭上眼,他了无睡意。
这厢,纪如卿将锦儿轻轻放回床上躺好,仔细替她将被角掖好,指尖不由得流连在娇颜上,恋恋不舍。
许离忧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轻手轻脚靠近,待瞧清自家师兄趁机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的举动时低咳出声。
“咳……嗯哼!师兄你干嘛呢?”她明知故问。
纪如卿若无其事收回手,起身来到她跟前,抓着她的胳膊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道,“瑾儿瞧着虽有好转,实际也只是暂时稳住而已,师妹你先前说的解药可配好?”
许离忧撇嘴,“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若是我手中有解药,怎还能瞧着瑾儿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