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拔高音量,口气严厉,“别多问,你先去查。”
这事儿不难查,短短一上午,廖梨均便知道结果。
经纪人愁眉苦脸的问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首先得把自己摘出来。
廖梨均约梁宴清见面,他没有拒绝,不过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直接去公司谈。到了梁氏大楼,秘书却安排她在会议室等待。
其实也没等多久,十分钟不到,廖梨均却如坐针毡,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忐忑的感觉了。
她心底隐隐明白,这次是真的把这个男人惹怒了。
玻璃门被推开,梁宴清走进来。
廖梨均站起来,笑道,“梁先生。”
梁宴清在主位坐下,直接问,“这次是为什么?”
廖梨均愣了愣,依旧站着,“什么意思?”
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廖小姐,我答应见你,不是为了给你解答疑惑。”
她的目光落到他包了纱布的右手上,抿唇,“我不知道彭白会这么做……”
“坐下说。”梁宴清目光很冷。
廖梨均重新坐下,“那天你们走后,大约半个钟头,我也离开天台,乘了电梯直接到停车场,没想到彭白就蹲在我的车子边抽烟。你知道状况,我身上的衣服没干透,也很狼狈,所以她就生气了。”
梁宴清气势迫人,“你对她说了什么?”
廖梨均挺直背脊,“我什么也没对她说。”
“那她说了什么?”
“她在跟踪我,所以也看见谢三小姐上楼,彭白误会了,以为她欺负我。”
梁宴清脸色深沉,目光愈发冷。
廖梨均努力使自己镇定,“但我当时就跟彭白说得很清楚,我告诉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泳池,与三小姐毫无关系。当时我还警告她,不许她做坏事。”
梁宴清寒声,“就这些?”
廖梨均回答,“那天我的状态很差,警告她之后就开车走了。”
“第二天你约我见面,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
“彭白一向都很听我的话,我以为不会有事。”
梁宴清嗤笑了一声,“她要是真听你话,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
廖梨均辩解,“她精神有问题,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控制,但至少我说的话……”
梁宴清摆手,打断她,“好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至于违约金,财务部会在本周内打到你的账户。”
他起身要走,廖梨均急忙拉住他。
梁宴清皱眉,不悦的盯着她的手。
廖梨均缩了回去,“梁先生,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梁宴清正色,“我说了,会按照合同上的规定支付违约金。”
廖梨均看着他,强调,“我没做错什么,彭白虽然是我的粉丝,但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替她承担后果,你这样凭白怪在我头上,太过分了。”
梁宴清不为所动,“是有些过分,不过,我是护短的人。”
廖梨均咬牙,“我们的合作已经公开,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影响声誉吗?”
梁宴清淡淡的,“这应该和廖小姐无关。”
“梁先生,你……”
“事已至此,我不会改变主意。”
梁宴清站起身,到门口他停下来,回头,“究竟是不是不小心掉进游泳池,你心里有数。”
说完,他不再看她,走出去。
廖梨均一脸灰败,合作已无可转圜的余地,再一想到谢氏的变相封杀,她浑身升腾起一股凉意。
她抿紧了唇,不甘心啊!
梁宴清可不管廖梨均的心情,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去见彭白。
彭白进了牢里,就甭想出来了,倒是没有后患。
至于毁约后公司的口碑问题,诚然会有影响,不过不足为惧。完全可以另签一个比廖梨均更大势的女明星,公关部门有的是法子解决。
晚上梁宴清去美院接谢柏仪吃晚饭,就在学校外面的西餐厅吃了顿牛排。
吃完饭后,他们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
美院树多,一排排,长得高大茂密。树下路灯光线昏黄,地上树影幢幢,氛围浪漫旖旎。
而有的地方一片黑,更是令人浮想联翩,难怪都说大学是最好的约会圣地。
自然,像他们这样的情侣,多不胜数。
两人静静的沿着路向前,心里同样安宁和甜蜜。
谢柏仪走累了,便在树下的长椅坐下来休息。
梁宴清笑她,“这么几步路就累了?缺乏锻炼。”
谢柏仪不置可否,“我本来就不爱运动嘛。”
梁宴清挑眉,“难道不是因为懒?”
她点头,“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他笑意愈浓,“自我认识倒挺清晰,不过你那工作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长期下去身体容易出毛病,平时还是得多锻炼。”
谢柏仪说,“学校有健身房,但我不想被大家围观。”
梁宴清想了想,“嗯,我也不愿意你被围观。你什么时候可以离校?”
谢柏仪侧头看他,“随时都可以,只是住在学校比较方便,怎么了?”
梁宴清心里一动,“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我每天陪你运动。”
她笑,“好啊,但是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大哥和二哥不放心你,他们的态度很明确,现在还不能同居。”
梁宴清反应过来,谢家兄弟这是在提醒他,长辈那关还没有通过,不能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