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安之,秦汨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缓缓走向了那两扇高大的木门,这样的场景,秦汨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没人会给她开门,她试着推了一下,没想到看似沉重的大门就这么被她推开了,天已经完全黑了,秦汨还以为会面对一片浓郁的黑暗,却不想,房檐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像极了古时候举办欢庆喜事的布置,只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反差,如同喧闹的集市上货物都在,而人却没了踪影。身后的大门在秦汨进去后悄然合上,连一点摩擦的声音都不曾发出,秦汨细细打量这座古宅,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厢房,正中间是一座恢弘的大厅,这些屋子无一例外都在房檐下挂了红色灯笼,房间里确是漆黑一片。秦汨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总觉得,这个地方说不出的熟悉,左拐,是一片花圃,右转,是一座假山,她按照脑海里莫名的指示去走,真的看到了假山和花圃。不知不觉间,秦汨的周围出现了很多身穿战国服饰的人,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互相拱手见礼,只是,他们似乎都看不见秦汨,不少人都从秦汨身体上直接穿过,虽然并没有实际触碰,但是,秦汨仍然厌恶这种被人穿透的感觉,于是她尽量绕过了人群。“恭贺三弟喜结良缘,祝你与弟妹百年好合!这一杯,为兄干了”身穿大红色锦袍的青年笑吟吟地举起手中酒杯,在对面那个俊雅不凡的少年诧异的眼神下饮尽了杯中酒。“嬴齐谢过太子!”少年总算回过神来,捧着酒杯一饮而尽。“呵呵,三弟竟与我如此生疏了连兄长都不愿唤了吗?”青年太子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望着嬴齐身上深红的新郎冠服竟觉得格外刺眼,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是,让他怎么甘心,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周围的宾客早在太子赵偃出现以后就停止了攀谈,朝堂中,谁人不知太子与三公子势同水火,王位之争以他二人最为激烈,今天是三公子嬴齐的大婚之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太子会亲自参加。“太子身份尊贵,嬴齐不敢高攀,若无要事,太子还是请回吧,今日嬴齐大婚,恐无暇招待太子!”少年森冷的语气刺得青年太子黯然神伤,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愤恨目光却被秦汨看得分明,这个太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嬴朱最终还是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只是走之前,他的脸上现出了势在必得的坚毅表情。
夜已深,前来贺喜的各方官员已经陆续离开,即使是那些因饮酒过度而醉倒的客人,也被嬴齐的管家妥善地安排到了客房。嬴齐一改之前的喜气模样,有些惆怅地看着满院狼藉,这是他的婚礼,与他最爱的人,这本该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可是,现如今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他注定要在这最美好的一天接受最痛心的结局。他随手拿了一瓶被倒了一半的酒,就那么猛灌下去,原本俊逸的脸庞也因这急促的吞咽而涨得通红。他摇了摇有些浑浊的脑袋,歪歪斜斜地走向了那间烛光摇曳的新房,哪怕现在身体并不是那么听从大脑的指挥,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避免弄出声响,门被轻轻推开,眼前是一面红色的珠帘,珠帘里面,一道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倩影安静地坐在床沿,头上盖着轻薄的红色盖头。嬴齐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胡乱拨开眼前碍事的珠帘,那个安静的倩影似乎因为他的到来有些紧张,叠放在胸前是嫩白小手不安地搅在了一起,嬴齐微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块遮住佳人的红色盖头,一张令人窒息的绝美面孔便出现在了他眼前---------即使是现在浑浊的大脑,也忍不住惊叹于这样巧夺天工的精致容颜,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贴了上去,香软的触感令人沉醉。“齐,我们还未饮合卺酒。”直到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嬴齐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身下绝美的女子脸上因情动而泛起红潮,娇羞地看着嬴齐,身上的嫁衣已经被他抓得有些凌乱。嬴齐慌乱地起了身,满脸愧疚地别开了眼,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稍稍整理了下胸前凌乱的衣衫便坐了起来,她一把握住了嬴齐修长的手,因为常年习武,他的手不似一般贵族男子那样光滑,反而有些薄薄的茧。“齐,怎么了?”女子柔声询问着眼前的心上人,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似乎,有心事?“汨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但,你相信我,我爱你,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真相。”嬴齐紧紧地抱住了女子,泪,无声滴落,他知道,一旦他说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抱着她了,最后一次,就让他再贪念这份温柔最后一次!
“好,你说,我在听,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女子脸上挂满幸福的笑容,虽然他们一路走来异常艰辛,虽然她最终也没能说服族人祝福她,但至少,他们成婚了,从此以后,天涯海角,生死相随。“汨儿,我其实,不是男子!”嬴齐狠心地轻轻推开了女子,看着女子的眼神,异常认真。“齐,别闹了,这笑话我不喜欢,今天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你怎能开这样的玩笑?”女子有一瞬间的愕然,接着便有些生气地数落了眼前人一顿。“汨儿,我爱你,可我,真的不是男子!”嬴齐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女子还欲反驳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摘掉了冠束的嬴齐,一头青丝披散肩头,犹如九天玄女,竟丝毫不亚于倾城绝代的她。“啪!”“你怎可,如此玩弄于我?”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