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对他说过那么多话。
他听得认真专注,甚至到此刻,也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她所叙说的全部细节——
“养父喝止咳药水,吸食强力胶,后来终于沾上了□□和冰.毒。薪水逐渐捉襟见肘,于是他开始私下做点生意,将低价收到的毒.品转卖到街头毒.贩的手里。
“我十四岁就每天开车替他运货……还是十五岁?记不太清了。他告诉我,要是被条子抓到,就说自己是个没家的孤儿。如果我把警察招至家门,他会先打死我的养母,再开枪自杀。”
“我一直很听话……一直很听话。”
她的声息低微下去,尔后又突然扬起,像海平面上急涌翻掀的巨浪,“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养母遍体鳞伤倒在厨房,太阳穴里插.着一把割肉刀。养父不在家。后来我才知道,他洗掉手上的血迹,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了。”
她的确是在讲着故事,每个措辞都不温不火,少有情绪渲染。
而他知道她说的一切,他理解字眼背后辛辣痒痛的感觉。
而现在他回想起她的故事,这份感觉又重返手心,被他连同纸片一起握紧。
“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