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袖儿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吱声,瘦子扯一下胖子,胖子会意,道:“我跟阿勇四面看看。”跟瘦子走开了。
阮袖儿看一眼张五金,道:“对不起。”
她眼圈有些发红,心中显然是绝望了,又有些不好意思,胖子瘦子就算了,张五金却完全是给她拖累的,她心中自然有些过意不去。
张五金拉过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掌在她掌心拍了一下,然后帮她合上手掌。
他不说话,阮袖儿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张五金笑:“小妹妹,这是找你的钱,拿好了,回去交给妈妈,别掉了哦。”
阮袖儿扑哧一笑:“你这个人,怎么永远这么搞?”
张五金嘿嘿笑:“是嫌这个姿势太单调了?可以啊,我们换个姿势。”
“呸。”阮袖儿脸一红,呸他一口,向岛子另一边走去,张五金跟上去。
望夫岛不算小,狭长形,南北长约两三百米,东西最宽处,也有四五十米的样子,不过岛上净是石头,只石缝里生着三三两两的杂草,岛子也不高,站在最高的石礁上,也就能看个十几里的样子。
阮袖儿到底不死心,站在一块礁石上四面看了一眼,神色随即就黯淡下去。
张五金也看了一下,四面都是海,海天之间,到是可以见到不少水鸟,船却一只也没有,而且就算有船,如果太远的话,也未必能发现岛上的人,白头佬可没给他们留信号枪什么的,岛上也没有树,不能烧烟柱求救。
“海无绝人之路,不着急吧。”看阮袖儿一脸黯阿然的样子,张五金劝。
阮袖儿点点头,在石头上坐下来,望着远天,张五金没有坐,他估计,那边应该是吕宋所在的方向,他笑了一下,道:“你这个样子,到真的象一个望夫女了。”
“我才不望他。”阮袖儿摇头,但张五金听得出来,她嗓音微有些哽咽,这也正常,这种绝望的时候,当然盼着自己的丈夫能伸一把手,盼不到,心里自然就委屈。
看阮袖儿有些伤心,张五金到后悔提这个话头了,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除了一箱衣服,白头佬还放了两箱饼干和一箱罐头,港台尤其是南洋一带的黑帮,仍然带有一种传承自民国时候的江湖味,让张五金觉得怪怪的,又有些新奇,如果说这也算是文化的感觉的话,大陆是再也没有了,当年横扫一切牛鬼神蛇,祖宗与鬼神,全都扫进了垃圾堆,翻都翻不出来了。
胖子拿了罐头和饼干出来,岛上有溪水,不过阮袖儿没心思吃,一块饼干啃半天,还在那里,张五金胃口倒是好,一个人吃了差不多胖子瘦子两个人的量。
在船上,是他哄着阮袖儿吃的东西,但这会儿阮袖儿心情明显不好,他也不知道怎么哄了。
胖子瘦子始终轮流站在最高处打望,但失望的是,一个下午,没有见到半条船影。
晚上,吃了点东西后,胖子瘦子自动到了岛子的另一边,把背风处留给了阮袖儿跟张五金。
“他们很不错。”张五金起开一瓶罐头:“你也吃点东西吧,是不是要我喂。”
说了两次,阮袖儿瞥他一眼:“你烦不烦?”
脾气不好,可以理解,张五金笑了笑,没叉子,不过有瑞士军刀,挑了一块放到嘴里,慢悠悠的道:“我以前有个女朋友,经常会无端的发脾气,我对付她的办法就是,挟在腰下,脱下凉鞋,狠狠的抽她的屁股。”
他举起瓶子,喝了口罐头水,嚼了两下,道:“很奇怪哦,她每次居然可以给我打到的。”
注意到阮袖儿似乎在惊讶的看他,他扭过头,对着阮袖儿灿烂的笑,雪白的牙齿在夜风中有一种怪异的酷:“你要不要试一下?”
阮袖儿恨恨的瞪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扑哧一声笑了。
“吃点儿吧。”张五金叉了一块菠萝,送到阮袖儿嘴边:“我喂你。”
“不要。”阮袖儿害羞,接过罐头,自己吃了起来。
“这样才乖嘛。”张五金还表扬,阮袖儿瞪他一眼,又笑了。
“不知有没有人告诉你。”张五金看着她:“你长得一般,但笑起来的时候,确实还要算一个美人。”
“什么叫还要算一个美人。”阮袖儿不服气,下巴抬了抬:“本小姐本来就是个大美人。”
“谁说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
“哎哎哎。”张五金一片声叫:“你问过我没有,告诉你,我最恨别人代表我了啊。”
“那你说我是不是个大美人。”阮袖儿笑呤呤的看着他:“我先说清楚哦,你要是敢说我不漂亮,我就不吃东西。”
“威胁我是吧。”张五金呲牙咧嘴:“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屁股打烂我也不吃。”
阮袖儿小鼻子皱着,张五金只好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认输了,你是大美人好吧,岛上第一的大美人。”
阮袖儿一听恼了:“岛上通共四个人,难道你们三个臭男人还能跟我比?”
“那不是我吹。”张五金摸了摸脸,又把胸脯挺了挺:“我要是打扮出来,一般的女孩子还真不敢在我面前自称美人。”
“扑。”阮袖儿塞进嘴里的一块菠萝直喷出来,人也笑倒在石头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比较自恋?”带着余笑,阮袖儿问。
“没有。”张五金断然摇头,然后补一句:“不过好多人污蔑我,说我比较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