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和田白玉,上面雕着一株并蒂莲。
“咦?”
他疑惑出声。
叶淮宁抬头看他,那有些热切的眼神,让薛文东毛骨悚然。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叶淮宁仍不语,继续盯他,狼狗盯着猎物般。
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薛文东惴惴不安:二哥莫不是跟这些东西待久了,人魔怔了。
以前大家只觉得二哥跟这些玩儿意接触久了,身上难免带着股深沉的气质。
看在大家长眼里,是成熟稳重,深谋远虑;而在他们这些发小眼里,却跟阴郁奸险的算命先生没什么两样。
因此,他们曾经怀疑二哥暗地里会戳小人ㄟ(▔,▔)ㄏ。要不谁跟他作对,谁就没好果子吃呢。
所以坊间流传着一句话:宁匡阎罗爷,勿惹叶二爷。
“哥,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薛文东窸窸窣窣,颤颤抖抖地从领口掏出自己贴身的长命锁,之前他都不屑让这劳什子传家宝抛头露面,太过丢人。只是碍于姥姥的面子戴在里头,没人看见。今天当头,不得已才将它掏了出来。
行为虽傻,聊胜于无。
刚想摇两下,叶淮宁终于将视线移回他手上。他眸色淡淡,看智障一样。
“你想干嘛?”
“招魂。”
“有病赶紧回家吃药。”
薛文东放心了。还能损他,看来是正常的。
……
叶淮宁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儿失态。
本来他对这玉的反应已经够邪乎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跟他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扣了盒子问薛文东,“你刚刚咦啥?”。
“那并蒂莲莲心渗红,玉有瑕疵,不像是你能看得上的东西,所以我好奇嘛!”
“你方才怎么了?”薛文东忐忑,像只受惊的喜鹊。
叶淮宁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你格外帅气,一不小心就被闪到了。”
“真的假的?”
他后仰,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受宠若惊,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二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想该讹你多少钱?”
薛文东暗暗吐出一口浊气,贫嘴的力气又回到身上,“别介,我最近挺穷,你手下留情一点。”
“不是有个词叫君子如玉,嘿嘿嘿,配我刚好。鲜花赠美女,宝刀配英雄。少要点儿,就给了我吧。”他做作地撩了两下自己的空气刘海。
叶淮宁似笑非笑地看他,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这么厚的。
他沉思片刻,又打开漆盒,伸出食指轻轻地触碰到玉佩表面,一股凉意仿佛顺着指尖一路窜到心口,那股闷意似乎消散了不少。
他一瞬间突然起了主意。
叶淮宁朝薛文东扬起了四根手指。
“四万?”二哥真是够意思啊!薛文东脸上谄媚的笑纹刚起——
“四百万。”
“噗,四百万?!!”刚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他瞪着眼睛,“是你弟我一部戏的片酬啊。”
“爱要不要,谁让你演技不行,到现在也只能勉强算十八线的小演员。”
咔咔,薛文东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有异性没人性,活该到现在都没女朋友!
“哎,哥,你四十万给我,我还得考虑三天,这四百万?唔,买回去老头子估计会被气晕了。”
叶淮宁慢条斯理地扣上盒子,拿锦布又把盒子一周擦了一遍。
“不是配你刚好吗?”
“哪里的话,这种高贵典雅的东西我这种粗人d不住,您这样的才行。”薛文东“马屁精”的绰号不是白来的。
“嗯!所以不给你了。”
“啊?那我咋办?”
感情哥们拿他当鹦鹉,逗他玩儿呢!
“什么咋办?”
“我寿礼啊!”
两人正说着话,叶淮宁搁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叶淮宁掏出来一看,宁江的,是个眼熟的号码。
他灵光一闪,募地抬头往二楼看去。姜侯满脸胡渣,邋里邋遢地拄在二楼横栏边。
姜侯讨好笑笑,无辜地扬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不好意思啊!我一捕捉到四百万就没忍住,发了微信,后面的“不卖”没听到!”
薛文东看看姜侯,看看叶淮宁,满脸茫然,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这位是谁啊?”
没人理他。
姜侯继续对叶淮宁说,“妹子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
他在叶淮宁黑雾缭绕的眼神里渐渐怂了,匆匆说了一句,“等她来了我会解释的。”
赶紧抱头回屋。
薛文东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追着叶淮宁上了楼,连问:“谁要来啊?”
叶淮宁开了房门进去,把书桌上的一个盒子递给他。
薛文东打开,是一串佛珠。
“给你老爹,算我送你的,你可以走了。”
“哎,不行啊!”叶淮宁显然与这位他未曾谋面的女子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关系。
跟这串佛珠相比,这个爆点的价值似乎更高。毕竟叶淮宁也老大不小了,身边的女性朋友屈指可数。除了廖姨,他们这几家的大家长都看着呢!
而且,他这里还有一个消息没来得及告诉叶淮宁。
“要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不是听到了吗?想买玉的。”
薛文东不信,“二哥,小弟从小到大都跟着你,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