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米,宽10厘米,高15厘米。犹如刚出生十来天的小狗崽俯卧着,刀工流畅,尺寸比较大,包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挺老辣的。
粗略地估计一下,应该是明清时期的案器。
但瞧这大汉面红耳赤的模样,怕是没认出来,以为是假的,所以被人家揪住不放了。
那回民小贩瞪着一双眼睛横他,一边操着不甚流利的普通话,“说谁呢?眼瞎了吧!自己不识货。”
“奶奶滴,你说谁眼瞎呢?”那金门大汉脖子一扬,又吼回去。
叶淮宁眼尖地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
“奶奶说的你呢?”
那小贩张口就回,话音刚落,金门大汉张狂的笑声就踩着尾巴接了上去,蓄谋已久。
“哈哈哈,我还说呢?叽叽歪歪的,原来是个娘们!”
四下顿时响起稀稀拉拉的讥笑声。
回民小贩黝黑的脸狰狞开来,眼风一扫,旁边左右摊前的回民兄弟悄悄摸上了地上搭棚子剩下的铁棍,根根腕状粗。
叶淮宁见状,还没来得及思考,左脚尖一个使力站起来,右脚顺势往那边跨了一步,上前就熟络地搂住那大汉的肩。
那高原汉子长得真挺高大,叶淮宁183的个子,肩头刚巧撞上他的膀子。
“兄弟,强龙不压地头蛇。”
叶淮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后,抬起头勾着嘴角看向面前的贩子,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自己也很无奈,根正苗红的炎黄子孙,一身的浩然正气,已经出头了,还能怎么办?索性替他摆平。
更何况人生何处不相逢,能惹得他多看两眼,也算一种缘分。
余光瞥到那汉子略吃惊地扭头看他一眼后,才有闲心注意到两边的小动作。对方身子一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由着叶淮宁搂着自己。
“哎哎哎,这东西怎么卖的?”
叶淮宁笑嘻嘻地问,虽嬉皮笑脸,但眼里掩不住的狂狷,“我兄弟不识货,我瞧着是真的,越看越喜欢呢。”
他想现下最好的脱身办法,就是把这砖雕小狗买下来,既然是真品,左右也不吃亏,人身安全总比钱财来得重要。
他一脸的阳光灿烂,周身仿佛都染上了□□,三月寒天如同小太阳电暖器,叫人心生暖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还是一个长得漂亮的笑脸人。
回民小贩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仍吊着眼角,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语气略带不善,“你谁啊?真要买?”
“那还有假,我姓叶,是你们胡鲁德的朋友。”
胡鲁德,回族人,是九疆城管队的队长,古玩一条街归他管,在这些回族人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
事实上,叶淮宁也不熟,单单是他来之前,路乔说有事可以找这位仁兄。现在只不过把他名号拿来应急。
贩子一听,拧眉沉思。
如今网络媒体发达,一点小事就容易被放大,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不留神就容易给自己惹上麻烦。
东西反正能卖出去,他没了找事儿的兴致,也无所谓叶淮宁说的真假。遂烦躁地摆摆手,跟赶牲口一样。
“600块,你拿走吧。”
“好勒,谢谢您。”
叶淮宁掏出钱夹,顺带着拿手肘拱了一下旁边人的腰侧,那汉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弯腰抱起东西走在前头。
“祝您生意兴隆!”叶淮宁笑笑,背着手踱着步跟了上去。
两人拐过街角,金门大汉猛地回过身来,叶淮宁抱臂跟着站定。
“你不搞这一出,我也有办法治他。”
叶淮宁听出他语气中强烈的不满,大有怪他多管闲事之意,他也不生气,倚着墙根看他。
“东西不假,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人撕破脸。况且你想治谁?这是人家的地盘。”
“你怎么知道不假?瞧着就不像真的。”姜侯怀疑。
看叶淮宁一小白脸相,能有多少真才实学?
“喏,东西在你手上了,算我送你的,真真假假,你回去找人瞧瞧就知道了。”
姜侯虽有些憋屈,但也感谢叶淮宁替自己解围,不过他也不屑占人便宜。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叶淮宁隔天回去就忘了这么一回事儿。
还是一个星期之后,姜侯突然打来电话,叶淮宁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的欣喜若狂。
“兄弟,你神了,我找了我们这里最权威的老专家才确定是真品,转手卖了4000多,要不把那3400还你,我就占个零头。”
叶淮宁拿着手机站在自家门前,一边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无所事事地踢着路牙子,还没来得及开口。
“兄弟,要不算了,咱两交个朋友吧,下回你来金门我请你吃饭。”
他闻言闷头笑笑,开口。
“叶二。”
“啊?”那头一愣,品过味来。
“哈哈哈,得了,你叫我姜侯就成。”
此是两人交集的开端,这之后,姜侯时不时发来一些东西询问叶淮宁,叶淮宁都予以回答。长此以往,姜侯便对叶淮宁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拘小节,称小两岁的叶淮宁“二哥”。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一南一北的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建立了。
*
此时同样的夜晚,繁星碎钻一般点缀着夜空。
市里,惠新小区3栋11楼的碎花窗帘里透着温馨的光。
浴室里的灯突然啪地灭了,划拉一声,一个娇俏的身影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走了出来,丝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