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央,信徒们围着他一圈又一圈,男人赤脚走下台阶来到小男孩面前,目光平淡,低声说:“我欲用我儿之童贞阳血,慰藉众生法相。”
仿佛没人注意到小男孩的挣扎,只见面貌庄严的男人接过旁人递过来的刀,朝小男孩的腹部处……
撕裂的哭喊声被众人诵经与感恩戴德的哭泣声掩过再掩过。
……
“我当时流很多血,那一刀真真实实的切开我的肉。”他说得平静,低下头看着女孩。“要不是其中几个还有人性的信徒把我抱起来,或许我真会死。”
卫纯凌靠在他肩膀上,双眼微红,抿紧嘴唇。
“我爸是个靠张嘴吃饭的神棍,有一群不明真相的信徒供养他,可实际上他拐骗妇女、偷盗财物甚至教唆杀人。”乔子赋深吸口气。“他让一群人喊他尊号,每个人都很崇拜他,也很崇拜我,把我当成上师的继承者,可实际上他是个会喝醉就打人的酒鬼,直到有一天我受不了他,看到他在楼梯的时候,就把他往下推。”
她听到这番话,挺起身体看他:“往下推?”
“嗯。”他吐了口气,语气嘲讽。“他死后,我辗转被另一个狂热信徒抚养,他不相信上师会死,认为他是去深山修练。”
“看来你爸的洗脑非常彻底。”
“收养我的人是个退休的教官,非常偏执,我在这时候受到他高压的魔鬼训练,我的专注力与精准度就是这时候养成的,他除了收养我以外,还有养了不少孤儿,继续满足他对领导部队的精力跟妄想。”
“那他训练你们做什么?”她问。
“刚提到我爸会教唆杀人,那么执行杀人的就是这个教官了。”他垂眸。“借着我们年纪小受到法律保护的方便,加上他累积下来的势力,几乎没有人敢抓我们,我那时知道如果要逃离教官,就必须让他不再控制我,最好的办法是做好我的角色,顺便唤醒他我的身分,我是他崇拜的上师唯一的儿子。”
卫纯凌吞了口水,怔怔望着他几秒后才说:“所以你就真杀人了。”
乔子赋的目光微黯,淡淡地说:“那是我唯一离开的办法。”
她低下头,不语。
面对女孩的表情,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真得说出来之后,她的反应会让自己这么忐忑。
“纯纯?”他没有一刻比现在紧张,本来还想说的话现在通通吞回去了。
只见女孩深深吸气,再度抬头时眼眶湿润,张开双手抱住他。
他贪婪的吸着女孩身上的香气,大手紧紧回扣,深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子赋。”她说。
“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她喊自己的名,这一声让他提起来的心渐渐下降。
“委屈你了。”她侧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碰,闭上眼睛靠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只能是我的设计师。”
他低下头回吻了一口,语气难掩不稳,双臂收拢:“别离开我。”
卫纯凌感觉到男人情绪起伏,她拍了拍他的背,细声轻哄。
“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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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赋正在检查旗袍缝线,身后站了几个学徒在观摩,他修长的手指一吋一吋的抚摸,遇到不对的地方轻皱眉头,一旁看来比较资深的学徒便能立刻领会,指出不足的地方。
卫纯凌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管叔也坐在她旁边。
她转头看着管叔正替自己倒茶,忍不住轻问:“管叔…不知您是否知道先生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管叔缓缓点头,先把茶杯交给卫纯凌后,才说:“先生小时候的伤,他或许已经跟您坦白过一些事?”
卫纯凌不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她猜大概是乔子赋跟管叔说过什么了。
“只是有点难以置信,不晓得他怎么挺过来的。”她说。“相比之下,我真是幸福多了。”
“我遇见先生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就已经不是个10几岁孩子会有的模样,太深太暗了。”管叔轻声说道。“他的第一任养父有些暴力狂热,先生在他的军事化的教育下没有心理扭曲,实属万幸。”
“那个养父听说也是他生父的信徒吗?”
“是的,先生因为养父的命令,直接或间接的杀过人,可那都是地下世界黑吃黑的事。”管叔淡淡说道。“直到有一次他去伤害平民,正巧那个平民还是在镇上很有声望的人。”
卫纯凌应到这里,脑袋拼凑出一个非常明显的可能性,便压低声音问:“或许……他就是k?”
管叔没有正面回应,仅是继续说:“他虽然不是直接去动手杀人,但是他驱动了一群人去杀人,后来我问过他,他说那个有声望的平民,与他生父一样,他不希望这样道貌岸然的人活着。”
“你是说…华森牧师与他生父一样,做了很多缺德的事?”
管叔喝了一口茶,对卫纯凌说:“我的师傅除了会做旗袍外,他也曾是高阶的卧底,虽然退休,可他仍然不改鸡婆的个性,案发当时他路过,看到先生置身事外的站在教堂门口,放任里面的伙伴杀人,他趁先生不注意就一掌敲晕,把人给扛走了。”
“……”这转折还真是有趣。“那扛走后呢?”
“扛走的后的事,不妨让先生慢慢告诉你。”管叔呵呵一笑。“卫小姐已经是先生最重要的人,他现在慢慢对你敞开心胸,我希望你能善待他。”
她轻轻点头,回头看向乔子赋时,正好与他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