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欲疑
第9节第八十五章何晓禾mài_yín?上
其实,对于何晓禾这个人我本来不是很反感。她美丽、优雅,身材一流的棒,加上她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风骚,在这个四周荒无人烟的地方,只要是男人,有谁不动心呢。
君子好色而不乱。我是君子,对于何晓禾自然是只远观而不近玩焉。
可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时候我的心情说不上高昂,保家卫国的热情是有的,但周遭的荒凉又让人不无凄惶。
有一天早上,出完操后,我独自一人走向戈壁滩。
戈壁滩的早晨没有雾,没有露珠,只有风,把沙粒刮得高高的;没有鲜红的太阳和美丽的霞光,没有清脆的鸟鸣和欢快的小溪,只有石子,把孤独和寂寞凝固。整个早晨都是灰蒙蒙的。
我在心里悄悄地与这里的一切对话:你早,寂寞的红柳;你早,孤独的沙枣树,让我们一同度过这灰蒙蒙的早晨吧。你们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是昨天的烈日怎么把你们烤得死去活来,还是对未知命运的忧愁和彷徨?是对生活的希翼,不放弃、不抛弃,还是心中充塞的孤寂和渺茫?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没有生气,石头、沙子、沙生植物、风之吹拂,似乎具有了活的力量、动的美感,但实际还处在亘古的沉睡之中。
迈着蹒跚的步伐,行走在这空旷的有着灰蒙蒙早晨的戈壁滩,我猛然间感到,这生命,这青春,这一切的冲动是怎样的悲壮。
风沙粗暴地向我吹来,野性地向一个生灵发泄淫威,我的心仿佛也灰蒙蒙的了。
这时,我听见了一阵歌声,一阵柔和、动听的女高音——
沙枣花呵沙枣花,
盛开在戈壁天涯。
象洁白的雪莲,
象天上的云霞。
年轻的战士热爱你,
梦中把芳香寄给妈妈
如果说这歌声不动听的话,那就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因为不管是从曲调的优美、词意的深邃,还是从音色的圆润、感情的真挚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在这荒凉的戈壁滩,能听到如此优美的歌声,不能不说是人生的极大享受,是心灵的极大慰籍。这歌声是一种召唤、吸引,似乎把我熄灭的青春的蜡烛一下子又点燃了。
在一个沙丘后面,我见到了她。这不是演出队的何晓禾吗?只见她背对着风,专心致志,目不暇顾,美丽而略显娇弱的身体承受着风沙的打击,一曲甜美的歌便是从她的喉咙里飞出。
在这灰蒙蒙的早晨,她象是一朵荒野的蒲公英,是那样的纯净、干净,给人一种纯真和光明之感,或者说像瀚海里的一朵荷花,在波涛上亭亭玉立.
何晓禾不是拉大提琴的吗?怎么会唱歌,而且歌声还这么美好?何晓禾还能这么纯净?而且给人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感觉?世间的事情真是错乱啊。周围的干部战士都说她是“戈壁滩的云雀。”
“你的歌声真美。”我鼓足了勇气对何晓禾说。
“是吗?”她似乎才发现了我,“作为一个演员,总希望她的演唱能得到观众的承认。”她是开朗的,还有点哲学家的机智。
我问:“你不是拉大提琴吗,怎么还唱歌?”
她说,唱歌是她的主业,拉琴是她的副业。从小她就喜欢音乐,遍访名师,练成金嗓。在市里组织的歌唱比赛中,她一鸣惊人,夺得冠军。在很多人都认为她该想想怎么挣钱的时候,她却入伍当了一名文艺兵。“为什么要当金钱的奴隶呢?人生的道路应该选择艰苦和曲折。”她淡淡地说。
“那你到部队后能适应吗?”我问。
“刚开始的时候是不适应。环境的艰苦、生活的不习惯,令我痛苦和失望。”她说,“但每当我站在舞台上为战士们歌唱的时候,每当我沉浸在那暴风雨般的掌声中的时候,我的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她显示着一种青春的美,青春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