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低些,元昌帝应该不会驳回她的请求了吧?
刘贤妃如此想。
听了刘贤妃的话,杨嬷嬷虽然没有完全懂,但也不再问,动作利落的替刘贤妃仔细梳妆了,才目送着刘贤妃领着一众宫女太监出了永寿宫。
此时正值隅中,夏日的烈阳已经升上高空,清晨的凉意被趋散了七八分,微微走动几步就能出了一身薄汗。
刘贤妃原是要去御书房的,却不想派去打探元昌帝所在的太监却道元昌帝这时不在御书房,而是去了宫后苑,于是又临时转道去了宫后苑。
一边往宫后苑去,刘贤妃心里也有些泛疑。
元昌帝于政事上向来勤勉,往常的这个时候必定会于御书房里或批阅奏折,或召见朝中大臣商议朝事,又岂会耽于玩乐?
直到快到宫后苑,刘贤妃才压下所有的疑惑,从宫女手中亲自提了食盒。
远远的就能瞧见明黄的仪仗,元昌帝果然在这里。
宫后苑外围守着不少宫女太监,其中一人正是常伴元昌帝左右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于公公。
见刘贤妃一行人走过来,于公公面上挂着笑容远远的施了礼,“给贤妃娘娘请安,”然后看了刘贤妃手中提着的食盒一眼,“贤妃娘娘又来给皇上送参汤了?”
皇宫虽大,但消息流传却是最快的。
刘贤妃这几日一天不落的往元昌帝那里送参汤,只怕就连在冷宫里服侍的宫女都知道了这件事。
于公公语气恭敬中又带了几分亲昵,显然与刘贤妃很是相熟。
刘贤妃冲于公公点点头,心里疑惑更甚。
于公公可谓是元昌帝身边极受信重之人,平时就算是召了朝中重臣来处理国事,元昌帝都不会刻意避着于公公,可今儿个,怎么无端端的,于公公没伴在元昌帝身边,反而在这宫后苑外围守着?
那,如今与元昌帝在一起的,又是谁?
刘贤妃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郑贵妃,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答案。
郑贵妃这些年确实是受尽了恩宠,但元昌帝不是会因为美色而耽误了政事的昏君,又岂会大白天的与郑贵妃在宫后苑里取乐,还将于公公派来守着?
心里有疑惑,刘贤妃面上却不显露出来,“皇上处理国事劳累了,本宫无法为皇上分忧,煮上一碗参汤却是能做到的,只是不知,皇上现在可是有要事?”
于公公闻言微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是定国公与安平长公主进宫了,皇上这才邀了两位主子同游宫后苑,娘娘进去倒也不妨事的。”
☆、第199章欢心
听到是定国公与安平长公主进宫了,刘贤妃心里便是微微一紧。
她这些年得到的恩宠虽然不如郑贵妃,却也是郑贵妃之下第一人,这满宫上下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若真要说有,那就要数安平长公主了。
元昌帝亲妹,宁太后独女,安平长公主确实当得起一句天之骄女,在这宫里,纵是稳坐中宫的许皇后,以及荣宠不断的郑贵妃,在面对安平长公主时,虽然不说退避三舍,但也绝对是礼遇有加了。
再加上安平长公主还嫁了手里不仅有兵权,还掌着锦衣卫的定国公宁景昌,对于已经为储位争得几乎要反目成仇的端王与宁王来说,安平长公主自然极具拉拢的价值,与之相对应的,许皇后与郑贵妃也都没少各施手段拉拢安平长公主。
安平长公主在许皇后和郑贵妃中间向来没有明显的偏向,却总是看刘贤妃不惯,两人每次在宫里遇上了,总少不了一场针锋相对。
刘贤妃虽是宫妃,但在安平长公主面前还真兴不起什么优越感,所以近些年来没少在安平长公主这里落面子。
就连刘贤妃自己也不知道安平长公主为何独独针对她,她再三回忆,也没想起来她有做过什么让安平长公主生厌的事啊。
只能说,这人与人之间,无论是交好还是交恶,都是有定数的。
好在,安平长公主就算是看不上刘贤妃,也最多只是挑她的刺,却也从来不曾暗地里使过绊子。
刘贤妃本是想借着今天的机会好好向元昌帝哭诉一番的,她的要求本也算不得过分,只是想替楚承启求道赐婚的旨意而已,被她一求,元昌帝极有可能就应下来了。
可是,安平长公主也在场,很难说安平长公主会不会因为对她的莫名恶感而故意坏事。
带着这样一番思忖,刘贤妃一路到了元昌帝与宁景昌夫妇所在的八角亭。
这时日头已高,空气里充斥着燥热,这八角亭虽然不大,里面却摆了几个冰盆,刘贤妃才一走进亭子,就觉一阵怡人的凉爽。
八角亭中,元昌帝与宁景昌正在对弈,安平长公主坐在一旁观棋。
元昌帝长安平长公主七八岁,跨入不惑之年的男子双鬓因常年操心国事而泛了些霜色,他穿着一身明黄团龙常服,气度沉稳如山,眉目含威,即使不言不动,也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坐在元昌帝对面的定国公宁景昌,身穿一件绣了麒麟、白泽的官服,他年纪比元昌帝小上几岁,在元昌帝如山的气势之下更像一块岿然不动的巨石。
元昌帝落下手中白子,棋子与棋盘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然后,元昌帝偏头看了刘贤妃一眼,“爱妃来了。”
说话的同时,目光还自刘贤妃手里提着的食盒上一扫而过,眼中带了些许的笑意。
能在对弈之时分出些注意力给刘贤妃,元昌帝待她倒也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