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带着他们去赵府打秋风的穷亲戚。
“若是你再病了,才是花大钱。有没有那些首饰有什么打紧?”李薇竹捉着白芨的手,就拖着她往茶摊的方向走去。白芨昨个儿在中了暑,要是以往早就从李薇竹的手中挣脱,此时毕竟是病刚好,力气不大。
旁的人见着少爷抓住丫鬟的手,摇摇头,感慨世风日下,青天白日里就有人与自家丫鬟调笑。
茜草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跟在两人的身后,沉默地走着。
“来一壶凉茶。”李薇竹开口。
“来嘞。”老板见着又客上门,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白芨此时也泄了气,已经点了茶,总没有不喝浪费的道理,等到坐到了小凳子上,给李薇竹还有茜草一人倒了一杯,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咕噜噜就是喝干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跑去和摊主打探消息去了。
李薇竹知道白芨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自己坐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呷了一口茶水。这茶用的是大片凉茶,还加了一点冰糖,在这样的七月的日子里很是合适。夏日里的风也带着暖意,幸好现在日头尚早,要是再等一等,恐怕就更热了。
“你也喝一点。”李薇竹对着茜草说。
茜草点点头端起了茶盏喝水。
“对了,你背上的背篓也放下,你要是难受了告诉我一声,别和白芨一样,热到晕倒才让我发现,吓了我一跳。”
见着茜草点头,李薇竹双手捧起了茶盏,再次喝了一口茶,白芨的上下嘴皮子一碰,问起话来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噼里啪啦端的是清脆,李薇竹干脆从篓子里拿出了一本书,这是她前些日子在村里治人之后得到的一本册子,可惜中间缺了几页,李薇竹慢慢翻看,想着若是有机会能够得到全本才好。
白芨和摊主说了许多,等到李薇竹翻看了数十页的书,白芨才回来了。
茜草沉默地给白芨面前的茶杯倒了水,把茶杯往白芨的面前推了推,白芨显然也口渴,一口把水喝得干干净净,对着茜草笑了笑,才对李薇竹说道:“我刚刚问了,赵家就在漳阳城的越溪街最东边的巷子口,最气派的宅子就是了。赵家的大公子我也打听出来了,在漳阳城里的立正书院念书,书念得好,可是漳阳城里有名的才子,书院里的夫子也看中他,让他暂且不要下场考试,只等着今年的秋闱一飞冲天呢。”白芨说的是眉飞色舞,也不忘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控制只能够让自己人听到,“还有赵家公子生得也好,家里也没有通房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白芨的眼睛可以说是闪闪发亮。
李薇竹的面色虽然不见红,圆润的耳珠却有了血色,“你打听这个作甚。”
“小姐和赵公子可是有婚约的,当然要打听!”
第2章堕胎圣手
“我早就知道他定然是不会差的。”李薇竹有些羞涩开口,“若是他不好,当初祖父怎会着话白净的面上布满了红霞,便不像是男儿了。
白芨的话,不由得让李薇竹想到了这婚约的来历,漳阳城的赵家老爷是皇商,三年前在外行商的时候被山贼抢了,钱财被抢了没什么打紧的,他家原本就是漳阳城里最富庶的人家,钱财上的损失只相当于伤了表里,伤不到这漳阳庞然大物的筋骨,但糟糕的是这一次行商中偷偷溜入了赵家小公子赵韶星,被山贼一刀砍在了腿骨上,当即就瘸了腿,因为伤在了膝盖上,养了三个月之后也是跛着腿,赵家人寻遍了名医,都是无法,表示这赵家小公子一辈子都会如此。
这样的结果,赵家人怎能够接受?到处寻访名医,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出来了李荀的名声,就求到了他所在的寨子里,在李荀治好了赵韶星后,给了丰厚的诊金后,更是拿了李薇竹脖颈上的项圈,说是要把大儿子赵邵辰和李薇竹定下亲来。当时李薇竹也在场,自然知道赵家老爷赵东的口中,那赵韶辰书读的有多好,他家不会有任何的通房丫鬟,等到李薇竹到了他家,就是当家主母。而且年方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让李荀尽管放心。
白芨也想到了这桩旧事,想到了两年前赵老爷许诺的话语,脸一红,兀自替自己辩解,“万一这段时间他变了怎么办?”
“若是变了,就取消了婚约。”李薇竹抿唇说道。
“小姐。”白芨小嘴撅起,“不要总把取消婚约挂在嘴边。”
李薇竹干笑一声,这漫不经心的话里,还是掺杂着她一丁点的认真。她也想做祖父那般的神医,有一个堂堂亮亮的名头,想要周游在外,每当这个时候便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便可以如同祖父那般了。她现在有了婚约,更是没法子四处行走了。
白芨并不喜欢李薇竹这样消极的态度,既然是门好亲事,又有正正经经的婚约在手,小姐怎能够总想着取消婚约,到哪里再找到好的婚事呢?今后又没有长辈替她做主。
“好了。”李薇竹看着白芨噘嘴的模样,想到了祖父临终前的话,有些心虚地开口,“是我的错,你不是说要买衣裳?茜草那里还有祖父留下的头面,买些衣服就好。”
白芨听着几乎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
漳阳城的道路像是被切得整整齐齐的方块一样,四条主干道笔直对着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南城区是最热闹所在,想要在城中买什么,都可以在南城卖到,只是这里的物件多是平民用的,若是想采买好一些的料子成衣和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