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玩的小孩子。
站了一会儿,见夏天头也不抬直挺直了身子在盘算账簿,她轻轻的不敢打扰出去。
开门见安然和荷香在桌子前坐着,面前放了一大盘的葡萄,安然手中握着几粒葡萄嘴角带着葡萄汁。
“安然在吃什么呢,弄的满嘴巴都是。”
“葡萄,甜甜的很好吃。”她张口说着,葡萄肉还在口中咀嚼。
“慢些吃。”伸手轻轻的把她嘴角的汁液擦掉。
荷香连忙拿了面棉巾给子墨,“小姐擦擦手,这是刚从后院那块摘的葡萄,熟透了好吃的很,安然都吃不少了。”
“嗯,你也坐下一起吃。清哥呢怎么没见他在家里?”她揪了一颗葡萄粒,直接放入口中。她喜欢咬碎整颗葡萄的感觉,若是剥了皮的话,那葡萄只剩下酸味;若连着皮一起吃,便是酸酸甜甜,皮子内面沾的一层肉才是最甜的部分。
荷香瞧她整颗吃下,“清哥和姑爷出去了。小姐,不如我剥了皮给你吃。”
“不用,我喜欢这样吃。”她轻笑摇头,接着吃了好几个。
“小姐和安然一样,我给她剥开她不吃,反而是自个摘着一颗颗吃的尽心。”果真是和小姐一样,连吃东西都那么相似。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此刻正是如此美景之际,却被外面一阵吵闹声扰乱。
侯爷动了下身,推开身边女人,“外面是谁在吵?”
“侯爷别管,我让人去处理了便是。”三房姨太太长得珠圆玉润,摸着手感娇软,抱在怀中很有感觉。她自知本身优势,把侯爷服侍的服服帖帖,近期三个多月侯爷一直长留她房,她自然得意。
夫人是什么货色?一身排骨看她消瘦近乎病态的身躯,胸前也难有二两肉。家权势显赫有什么用,落魄的贵族不如她家六品官员。
生了两个儿子又如何?在她此时落魄照样无人在身边候着。
心中暗想愤恨,却十分不甘。不甘林子晴即使落魄至今,她依旧活的高傲自大;不甘心她只是一句话便药傻了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不甘她两个不管事的儿子却能在侯爷府保住她一命。
“怎么抓着我不放是何意?想和她一样谋杀我?”
他站姿立正,胳膊被她抓的生疼,这个眼露凶意的女人在想什么,他自然知道。
“妾身不敢,侯爷恕罪。”
感到失态,她立刻从软榻上下来,砰的一下跪在地面上,能听到骨头和地板石块的碰撞声。
若不下狠了心他又如何怜惜自己,她心中想着。
挥袖大步走开,“妾室守则抄写一百遍,方可出门。”
妾室手册,她若没记错的话应该有百十篇的文字,而那文字极其繁琐复杂,她一个不识字的女人如何抄写。
三房姨太太本是跪着,直接吓住傻傻的坐在了地面上,“终究还是不如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即使病的快死了在侯爷心中还是那般重要……。”
后宅的吵闹声依旧,似是哭泣又似是在饮唱,一段段唱的肝肠寸断,如泣如诉,好不凄凉。
他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物品摔碎的声响和丫头们哭喊之声。
高湛听闻他娘疯癫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赶了过来,才到门外便见他也在。
“父亲。”
“嗯,进去看看吧。她剩下的时间或许不长了。”
“不会的,母亲会活很长时间。”他眼泪快控制不住了,却憋着一股劲儿不许流下。
他不再出声,直直的站在原地,眼眸深远,背在伸手的手握的紧紧,他在害怕。
高湛低首闷声问了句,“父亲和我一起进去吗?”他多希望他能回答说好,和他一起去看一眼母亲。
“不用了,你进去吧。”他简短回答,语气格外冷漠。
高湛的眼泪止不住了,两道顺着脸颊留下,像是表现的很正常却被步伐跨的很大。他不知,他瘦小的后背看着多孤寂,侯爷府的两个公子,从来没享受过温暖的感觉,父爱和母爱是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高湛刚到门口,只见一个花瓶被扔了出来,砸在他腿脚边。
莲香赶忙出来,“二公子没被砸着吧,夫人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他迈不进去脚步,站在门边看着莲香问。
“夫人身体不好,现在……。二公子,奴婢求你了,你去求求侯爷放夫人离开可好,夫人真的不能再在侯爷府呆了,夫人头脑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躺在榻上,嘴上喊着小姐的乳名,一直喊着五丫头,能叫五丫头的只有小姐了。小姐走了把夫人的心也带走了,二公子你求求侯爷放夫人离开,夫人需要找个地方养病。”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生了心病?”高湛不太懂莲香的话,约莫估出来的意思。
“是,夫人这就是心病。加上被困在侯爷府,才造成的时好时坏,我恳求二公子帮帮忙,求求侯爷放夫人一条生路吧。”侯爷是怎样的人,她们都知道。心狠手辣做事果决。
即使不喜欢夫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因为夫人只是侯爷府的夫人,死恐怕也只能死在侯爷府。侯爷好狠的心,夫人需要的是呵护和温暖,不是冷冰冰的侯爷府。
她现在反而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荷香,她跟在小姐身边过的应该很开心。
高湛点头,“我去找大哥,大哥肯定有办法的。”
他也存了私心,若是能离开这里的话,他也趁机跟着母亲一起去好小姨,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