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柳贵妃隐隐不安,难道慕径偲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会怎么做?
慕昌帝沉声道:“就依你七日后的定论。”
慕径偲应道:“是。”
他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慕昌帝摆手道:“都退下吧。”
“儿臣告退。”慕径偲不再停留,恭敬行礼后,便走出了正殿。
阮清微紧随其后,远离了四象殿,乘上马车时,才展颜一笑。
慕径偲把酒葫芦递给她,道:“你的笑中带有对谁的赞赏?”
“当然是皇上的。”阮清微痛快的喝了数口酒。
慕径偲不置可否。
阮清微挑眉,笑道:“他太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女人。”
“嗯?”
“柳贵妃和魏淑妃本是闹得不可开交,虽是相互指责,但柳贵妃提出的‘冒犯皇家’比打伤朝廷重臣之女的罪名重很多,柳贵妃想要借机整治魏家。”
“嗯。”
“皇上似乎有心平衡关系,便将此事交给你决断,柳贵妃就慌了,她害怕你借机整治她。于是,她后退一步,息事宁人,以免惹大祸上身。”
慕径偲跟着笑笑。
“不过,皇上又似乎不是在平衡关系。”阮清微想了想,轻哼道:“是要试探你?”
慕径偲抿嘴一笑,问道:“你觉得他要试探我什么?”
阮清微道:“能不能用好利力。”
慕径偲笑而不语。
阮清微饮了口酒,道:“总之,事态有所缓和,对不对?”
“尚无定论。”
“你有你的打算?”
慕径偲沉默了片刻,道:“此事有点棘手。”
“棘手?”阮清微眨眨眼睛,“你是指亦心公主要求嫁给魏晏的事?”
慕径偲认真的问:“你同意吗?”
“亦心公主之于魏家而言,非大吉,则大凶。”阮清微耸耸肩,“难以想象,也难以预知。”
慕径偲忽然问道:“你之于我呢?”
“就像你之于我一样。”
“是什么样?”
阮清微道:“能遇见已是幸事。”
慕径偲抿嘴笑道:“我能想象得到我们的吉,也能很轻松的预知到。”
阮清微挑眉,移开了话题,道:“庄文妃的身子好些了。”
“可还需要找名医为她再检查一番?”
“需要。”
“好,”慕径偲道:“这两日,让她去一趟芳菲楼。”
☆、第三四章
午后,天气格外的炎热,一点凉风也没有,如置身于蒸笼中一般令人窒闷。
天地间寂静极了,似乎发出一丝声响就会被融化。
烈日下,有五辆马车陆续从太子府中驶出,缓缓地驶出了京城。第三辆马车里,乘着的是慕径偲和阮清微。
阮清微盘腿坐在凉席上,随手从旁边的冰桶中抓起一个冰块,轻轻的贴着脸颊消暑,笑道:“你真是有一点‘坏’呢。”
“嗯?”慕径偲手持蒲扇为她扇着风。
“柳家与魏家之事,你说七日后再有定论。这几日,柳贵妃应会焦躁不安,你呢,却悠哉的出京,去游玩避暑。”阮清微从冰桶里拿出酒葫芦,痛快的连饮几口酒。
慕径偲笑而不语,视线落在她湿润的唇瓣上。
阮清微挑眉,道:“你本是可以当即决断,却要定在七日后,岂不就是要让柳家内心煎熬七日?这种软绵的手段,可真是不同寻常的折磨。”
慕径偲依旧笑而不语,悄悄的往她旁边挪了挪。
“不知道柳家是否会趁机耍手段陷害魏家,企图占据上风。”阮清微稍有点不安,魏家人问心无愧,自是内心坦荡,徜若柳家暗中设计陷害,防不胜防。
慕径偲笃定的道:“不会。”
阮清微诧异的偏头瞧他。
“柳家这几日会很难得的慎言慎行,不惹事,安分守己。”
“是吗?”
慕径偲抿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放轻松,不必担忧。”
阮清微琢磨了片刻,不由得感慨道:“太子殿下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听上去你是在夸我?”
“当然,我简直对你景仰。”
慕径偲认真的问:“而非倾慕?”
“难道不是景仰比倾慕更甚?”阮清微眨眨眼。
“你觉得呢?”慕径偲凝视着她,无论比倾慕更甚的是什么,他只想要她的倾慕。
阮清微耸耸肩,饮了口酒,道:“我觉得你很了得。十几年了,柳家一直未能如愿以偿,原因其一是皇上太过专-制,其二,则是柳家人的性格使然。你深知,他们轻易不会铤而走险。从柳贵妃娴熟的进退自如,可见她习惯于稳中求胜,在险境中,会按兵不动。当然,一旦她铤而走险,那将是破釜沉舟。”
“你更了得。”慕径偲很欣赏她的观察入微,她有着常人难及的敏锐,就像是与生俱来有这种能力。
阮清微挑眉,笑问:“你已经景仰于我了?”
“不。”
“唔?”
慕径偲的语声温存:“我倾慕你。”
阮清微笑眯眯的道:“可我更想要你的景仰呢。”
“你仅有一点做的不够好,使我不能对你景仰。”
“是什么?”
“不会取悦我。”
阮清微咬着唇瞪了他一眼。
慕径偲抿嘴笑道:“我给你六天五夜的时间,你好好表现。”
阮清微挑眉,嘴唇蠕动了几下,目光一闪,瞧到了他的手,他的手修长而好看,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