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都会活在天理报应的阴影中。
再且,梁棠在方沐汐那里找不到u盘,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那她同样无法摆脱困境。
正犹豫不决时,手机突然响动起来,陈麦冬吓了一跳,堂叔来电。
“麦冬,你人现在在哪啊?”
麦冬这才发现约定的时间已过,忙道:“快了快了,路上堵车呢。”
“快点,菜都煮好了,就等你到场。”
“好的,马上马上。”
她挂断电话后,又思前想后一番,暂时先不打这个电话,麦冬在路上叫了辆的士,直奔堂叔家,把方沐汐的事押后考虑,却不知这个仓促的决定为她埋下更大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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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饭桌上,麦冬的终生大事被提上议事日程。
“怎么样麦冬,最近有没有找对象?”堂叔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问她。
麦冬闻言,摇头叹气,“没什么市场。”
“你就是年纪大了。”初中刚毕业的堂弟陈霖夹了块鸡腿到碗里,取笑道:“你要是年轻个十来岁,保准门庭若市。”
陈麦冬不爽地撇嘴,堂婶敲了下陈霖的头,“成语不是用在这里的,你先长高个十来厘米再嘲笑别人吧。”
“要抓紧了,你妈可是经常打电话让我帮忙留意着,正好前几天听王媒婆谈起一个,听说是在市里公安局上班,你要是同意,我就把你的号码给人家,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谈。”
麦冬虽然有些反感,但到底不忍拒绝堂叔的好意,默认地点头。
饭后,堂叔因为昨晚通宵玩牌疲倦不堪,先去休息。剩下他们在电视机前吃西瓜,里面有个大□□的节目,陈霖突然就问她,“姐,你买了这么多年的彩票到底有没有中过奖。”
麦冬还未说些什么,堂婶就开始不高兴地斥责他,“别成天尽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你能提高成绩比什么都好。”
“那可不一定,”陈霖不以为然,“我这次听我同学说,有个千万大奖的彩票幸运户就落在我们镇上。”
他说得兴致盎然,麦冬一口西瓜差点噎在喉咙里。
“谁呀?”
“我也不清楚,人家不愿意公开。”
堂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天天听这同学说,听那同学说,人家都不愿意公开了,你们怎么还知道,我可记得上个月你还听说有个亿元大奖的彩民在我们镇上呢,中奖这么好中,你是不是想放弃学业转行专职买彩票?”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不跟您一般见识。”陈霖扭头对麦冬道,“姐,你说是不是。”
陈麦冬尴尬地不知如何应话,低头默默啃哧西瓜,心里虽塞满愧疚,但未改半点当初下的决心。
临走前,她突然握住堂婶的手,真情真挚地道:“堂婶,以后有什么困难,或者用到钱时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陈霖在后面贼笑,“谁向谁求助还不一定呢。”
“就你话多。”堂婶唬了堂弟一句,麦冬也不管,重复道:“总之,千万别跟我客气。”
堂婶点头,领下她这一片好意,两家虽同属一个镇,但相隔的距离不短,若非因为这次陈霖中考结束小聚,差不多也要个把月才见次面。
回去的第二天,堂叔介绍的对象加了她微信,两人聊过几句,初步印象不错,于是几日后相约见面。
有钱就有底气,麦冬对自己的未来信心满满,便连人生另一半也寄予莫大希望。
但因为对方白天要工作,所以只有晚上的时间。
傍晚时分,麦冬穿上前几日刚买的新衣,在镇口停靠站等待去往市里的车辆。
站台空无一人,风把发尾刮到脖子处,麦冬自包里掏出小巧的镜子细细梳理一番,还未从中抬起头来,面前突然紧急刹了辆白色面包车,车门打开,两个彪形大汉下来,直冲她而来。
镜子掉落在地当场摔碎,麦冬两边胳膊被驾住,她死命挣扎,大喊着:“救命啊!”
两个黑衣大汉要把她拖上车,麦冬用脚死死抵住车门槛,咬紧牙关反抗,最后却不敌对方的力量,膝盖惨遭袭击,人被趁势拖进去。
☆、第四章
来川镇的停靠站,麦冬被陌生车辆拖上车,车门拉上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听到绝望的心声,想起那些拐卖的阴暗新闻,更用力挣扎起来,狠狠咬住钳着她腕处那人的手。
“啊!”黑衣大怒,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留下五爪印。
麦冬疼得瞬间落下泪来,满头乱发,带着嘴角的血渍,一脸狼狈地哀求道:“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从不与人为敌,更不会有仇家的。”
几个黑衣人毫无反应,麦冬心慌不已,又磨了两句,“我要貌无貌,要财无财,不值得你们这样耗费精力。”
最后大概是嫌太吵,黑衣人用胶布和黑带子把她的嘴巴和眼睛分别封住遮住。
陈麦冬就这样在惊慌的黑暗中熬过几十分钟,每一秒都犹如在火上煎烤。
车子在市中心的金衣夜总会停下,麦冬被人带进去,兜兜转转,直至一处烟酒味浓烈的豪华包间。
她被推倒在地,双手得了自由,赶紧揭下眼睛上的黑带和嘴上封条,一瞬便遭猛烈灯光闪得花眼,麦冬眯眼细瞧,房间宽敞,用玻璃拉门隔了里外两间,里间音乐喝声不断,外间的背景墙上挂着油画,地毯软绵,像动物的皮毛。
梁棠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衫,他依旧坐在沙发的最边上,表情冷冽,像个倨傲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