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但一旦聚在一起吃饭,那个个儿说话就都是口腹蜜剑,绵里藏针,挑拨离间的戏码从来就没断过。
在帝都的广告公司里能做到组长这个级别,像胡桃这样一个顶百个的泼妇可不多见……苏黯双手合十,连忙告饶。
“家里有事,实在抽不出来空了。你替我交份钱,略表心意。”
胡桃挑了挑眉,一副了然地姿态道:“借口,统统都是借口!宁檬不是去南亚了吗?你在帝都除了那小妮子一个亲戚,还有哪个家人啊?”
苏黯无奈地摊摊手,叹口气道。
“房东。”
胡桃瞬间瞪大了眼睛,“东三环的房价又涨了?!”
苏黯连忙摇头,“不是!”
怎么一提起跟房子有关的话题,她这反应就这么迅速,简直是快到逆天了都。
“是房东的老家出了点事,今天晚上的飞机,明早才能飞回来,她在帝都也没什么亲戚,就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他那个上幼儿园的儿子。”
没新闻,胡桃一脸冷漠。
“哦,那个寡妇。”
苏黯连忙吼了她几句,“我说你这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损啊!人家叫张子郁,有名有姓!再说她丈夫原本是维和警察,前两年出意外死了,她一个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儿子在帝都生活,也够可怜的了……”
胡桃撇了撇嘴。
“你同情心泛滥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话音一顿,她拿精致的指甲勾了勾苏黯下巴。“晚上薇薇安也去,你……真的不来?”
总监大人,苏黯确实是得罪不起。
“不去了,那孩子四点半就放学了,我今天工作本来就多,什么时候能到他的幼儿园都不一定呢。”
烂好人一个。
“苏黯,你记着我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踩着高跟鞋,提着名牌包,胡桃扭着水蛇腰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苏黯看着她的背影,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子郁平日也经常帮她,她们俩年龄相仿,兴趣相近。在大城市的生活不易,能够聊得来的就是朋友,也就无所谓谁欺负谁了。
.
下午5点半,苏黯总算是把最后一份报告解决了。
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吓了一大跳,连忙收拾东西往幼儿园跑。可幼儿园四点半放学,今天还是周五,她奔跑的速度就是再快,也终究是晚了一个多小时。
“不好意思,我加班……来晚了。”
跑了一路,上气不接下气。都怪这条街最近整改,出租车限行,她只能跑着来了。
幼儿园门口,一条街空空荡荡,接孩子的车早就开走了,整片区域冷冷清清,值班的老师也都等着急了。
“你是张小泽的家长吧?”
苏黯连忙答应。
“对,没错。”
那值班的老师拿出个签名表让她签字,确认无误,下一秒,把小泽的背包塞到她手里,恨不得拔腿就跑。
苏黯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从这儿走到地铁站还要半个小时。她能理解她,帝都的晚高峰确实太难赶,每个人都争分夺秒,错过了一辆地铁,可能就又会多了成百上千的人跟她竞争。
转过头,门口还站着个小人,干净白嫩地小手握着铁门栏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正满眼失望地看着她。
“苏黯阿姨,我妈妈呢……”
四五岁的小男孩,明明正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但这个年纪的小泽,却很怕跟外人接触。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缺乏父亲的保护,他对陌生的人和环境,总是会产生一种本能地抵触。
“你妈妈有事,必须回趟老家。小泽乖,今晚跟阿姨一起住好不好?”苏黯缓步走近,曲膝,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曼妙的长裙随着微风松散曳地,盖住了鞋子。没人知道她穿着新买的高跟鞋跑了整整两条街,创可贴掉了,后脚跟早就被磨出了血。
“苏黯阿姨,我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稚嫩的嗓音,十分委屈。
童年时的某些记忆片段突然袭来……“姑姑,今天是星期一,我妈妈呢,她怎么还没下班?”
苏黯恍惚一怔。
“没有,你妈妈只是回趟老家,明天早上就飞回来了。你年纪小,往返飞机再加上熬夜,会生病的。小泽这么懂事,肯定不会让妈妈担心的是不是?”
苏黯连忙岔开话题,小泽也跟着点头。
“嗯,我不让妈妈担心。”
眼波微动,这孩子才几岁就懂得掩饰情绪,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对了,小泽还没吃晚饭吧,肚子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说话间,她扶住手边的栅栏,忍痛站了起来。
“吃什么……都可以吗?”
勾着手指,小泽怯怯地问。
苏黯点了点。“吃什么都可以!”
落寞的眼神突然雀跃起来。
“那我想吃……对面那家冰淇淋!”
苏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摆着零零散散的几种甜筒样式,没什么新奇。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小泽的头发,笑道。
“那我们买两只冰淇淋,再去隔壁的儿童乐园,点一份亲子套餐好不好?”
现在正是晚高峰,她脚疼恐怕也走不了多远,而且事先在电话里子郁也有提醒过,小泽最喜欢吃的是儿童乐园的亲子套餐,小孩子嘛,都喜欢有吃有玩,那家餐厅做菜口味健康,点亲子套餐还送限量版玩具。
小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