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唯独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夜空,显得孤独寂寥。
苏云君看着天上的孤月,不由想着现在陈景恒身处何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最终喃喃道:“往日皆是你在我需要之时出现助我,现在你又是在何处,过的可好?可会怪我做这个决定。”
正说着听到响动的明茶端着灯过来,就见着苏云君将窗户打开了,连忙惊呼跑过来:“乡君,您现在穿的这般单薄,夜风寒凉,若是受了寒气如何是好。”
苏云君不言语,只是由着明茶把门关上,随后走到桌前。
明茶已经将灯点上,屋子里这才亮了起来,看着苏云君坐在桌前,不由心疼道:“乡君可是在担心郡王,担心明日之事?”
闻言苏云君看着明茶,明茶跟着她还不足一年,现在却是比天华水华更得她信任和器重。不由的点点头:“虽然外祖所言在理,却不知道郡王会如何打算。”
“郡王定是能明白乡君用心良苦的,就如同华老太爷说的,现在乡君是以退为进,不代表日后就绝无机会了。郡王向来聪明,定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会支持乡君的。”明茶宽慰道。
苏云君却是苦笑:“谈不谈的成还是一码事。”
主仆二正说着话,清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一张脸已经是冻得通红,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一见到苏云君忙快步上前:“乡君,郡王回信了。”
一百九十三章:郡王来信,狭路…
闻言苏云君不由皱眉看着清明:“信送出去不过一日。”
清明像是猜到苏云君的疑惑,立马答道:“郡王也是前段时间才得了枭鹰,这枭鹰往来西域不过一日夜便可做到。”
说着将手上的信递给苏云君。
苏云君只穿着中衣,明茶取了袄子为她披上,好在屋子里烧了地龙也不算冷,坐在桌子旁边接过信封。
上面空无一物,等拆开信来,苏云君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纸上熟悉的字,确定是陈景恒无疑。
既然还能得空给他她回信,那便就是没什么大事。
因为苏云君让清明送去的信,将京中的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并且把太平公主和华乾的意思也说了。陈景恒在回信中,直接让苏云君按照华乾的吩咐去做。并且告诉她,若是要去跟太平公主和临淄王谈,只管用京中万骑飞骑和府兵的控制来谈,若是她手上有着这些军队的控制。无论是太平公主还是临淄王,都不敢轻视了她,自然对于她说的也会好好考虑的。
随后陈景恒又说了一下自己在西域的事情,吐蕃这边是提前得到的消息,所以等他到了吐蕃便遭了埋伏,好在他提前有所准备。人还没出发便就给郭元振写了信,所以吐蕃人并未伤到他,他则是被郭元振派人接到郭家的营地。只是吐蕃距离京城太远,他怕苏云君会被陈隆基胁迫派人送的信还未到京城。
信中苏云君看到陈景恒满满的自责,似乎对于没有提前给苏云君消息,让她担心满是歉意。
苏云君看着信嘴角微扬,她之所以担心的不过是陈景恒的安慰,和他的想法。
现在既然陈景恒无碍,也有了他的信,她心中便是有了数。
而此刻远在西域的陈景恒正坐在郭元振的大帐中,与郭元振对坐饮酒。
“现如今京里发生的事情,郡王难道就不打算回去?”郭元振看着陈景恒。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将军觉得我现在回的去么?”
话一出,郭元振顿时大笑起来:“老臣在位数十年,相王的几个儿子,都是老臣看着长大的,郡王是老臣见过最有陈唐皇室骨气之人,若是郡王皇祖母还在世的话,定然会欣慰的。”
陈景恒不予置否,只是端起杯子:“今日敬将军一杯,这边柏舟怕是也不得久留了,明日还请将军送我去突厥。”
闻言郭元振看着陈景恒,面色却是冷了下来:“郡王是当真不怕死,现如今吐蕃这般对待郡王,郡王难道不怕吐蕃联合突厥。到时候郡王进入突厥的境内岂不是狼入虎口,届时就是老臣也无能为力。”
陈景恒却是无所谓的笑笑:“柏舟怕死,却不是在这个时候,若是因为这些便就畏缩,那陈唐的江山还不如拱手让人。”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郭元振听完大悦,当即端起酒杯对着陈景恒隔空敬酒,随后二人一饮而尽:“郡王今日先好吃好睡,明日一早老臣亲自送郡王去突厥境地,谅他们还要卖老臣一个面子,否则我就举兵踏遍他突厥的领土。”
郭元振说着,似乎并不把突厥放在眼里。
陈景恒闻言也是一饮而尽:“那就谢过郭将军。”
等二人闲聊,郭元振才想起来问道陈景恒:“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郡王准备的那一箱子金银首饰是要送给哪家小姐么?”
一旁伺候的人看着郭元振,前面还刚说不知当问不当问,后面就直接问了。这哪是在问人,简直就是摆明了,我心里有话就得说啊。不由都是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家将军,似乎以前将军不这样啊。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他到这西域的一路上,路过边城集市只要有时间便会去看看,专门看那些卖首饰衣裳的铺子。见着好看的就包起来,等到了郭元振这已经是搜罗了一大箱子,看着觉得差不多了,就托郭元振派人给送到京城去,也不怪郭元振会有此一问。
“柏舟在京中便定下了一门亲事,那是苏岩砚苏老相公的二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