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哦了一声,往人那边过去。
“磨墨。”
赵妧嗯一声,扶了袖子,磨起墨来。
这一回,徐修没让她写,只是蘸着她磨的墨,提笔写了起来。
“千年迎新春,瑞雪兆丰年……横批,年年有余。”
赵妧一字字念来,临了抬头,方想说些什么……便这样,撞进徐修的眼里,听他说道,“满意了?”
“你写的,我都满意。”
她这话说完,是要让丫头进来,把对联往外贴去。
徐修便拦了她,递了笔,“你再写个福,过会,我与你往外去贴。”
赵妧是怔了一小会,才笑着点了头。
她接过徐修递来的笔,蘸了墨,再另一处方方正正的纸上,写上一个端端正正的“福”字。
等赵妧搁了笔,徐修便朝外头唤了一声,让人去准备伞与贴联的东西。又替赵妧系上了斗篷,让四惠进来取东西,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徐修接过伞,便握着赵妧的手往外走去,身后也只有一个四惠提着东西,。
东院往徐府外的一条路上,是扫出了一条道。
走路,倒是方便。
院子里,银装素裹,很是好看……
可赵妧却只是看着徐修,她的手被徐修握着,她的心很平,也很稳。
她随着他的步伐,一道往外走去。
等到徐府大门的时候,在外头站着的几个小厮是愣了一跳,忙上来打了礼。
四惠便上前与几人吩咐着,小厮机灵,忙去搬了个梯子来。
四惠捧着春联,先在上头粘了胶,徐修方想取过,赵妧便握住他的手,拦了一回,“让我来。”
徐修没拒,嗯了一声,取过春联递给她。让她先在右边的大门,贴上上联“千年迎新春”,再在左边的大门贴上“瑞雪兆丰年”……
另有一张福字与横批,是要挂在上头。
赵妧瞧了瞧那梯子,又瞧了瞧上头,也不惧,让人把梯子放好。四惠却不肯让她去,忙拦了一回,一面是与徐修说道,“驸马爷劝劝,主子可从来没攀过这样的物,若是出个什么事……”
徐修却只看着赵妧,问她,“想去?”
赵妧点头。
徐修便嗯了一声,“那就去吧,我在这处,不会让你有事的。”
赵妧眉眼弯弯,轻轻嗯了一声,她高高兴兴的,一手扶着衣裙走上梯子。丫头小厮都围过来,恐人摔了,围得很紧……等梯子的阶数上的差不多,赵妧便伸手接过徐修递来的横批,她贴在正中间。
一面是问人,“正不正。”
“嗯。”
她一笑,又接过他递来的福字,摆正了贴好。
又问,“歪没歪?”
“没。”
赵妧便又看了一遍,然后转头看着徐修,滑过他的眉眼,伸了手,眉目仍弯着。
徐修也看着赵妧,他伸手握住赵妧的手,扶她下来。
丫头小厮绕了开,只还是小心的看着,等人下了来,才松了口气。
赵妧与徐修的手交握着,外头白花花的一片,尚还带着几分冷意。
他二人……却相视一笑。
赵妧看着那春联,看着那福字……心下很满足,这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约莫是因为他的缘故,竟也觉得很有意思。
而后,她转头,看着徐修,“我们走吧。”
徐修嗯一声,归时仍由他撑伞,握着赵妧走过前院到后院,不时接着她说的话。
雪仍很大,赵妧的手挽着徐修的胳膊,往前走去。
四惠走在后头瞧着,心下也高兴。驸马爷虽说不爱说话,面上也冷,可心却是热的,待主子也是真的好。
主子……四惠看过去,看着赵妧。
风雪这样大,主子却被驸马爷护得很好。作者有话要说:贴春联,写福字,抱着软萌的小腰肢,轻轻抱抱举高高~春联取自百度与知乎。
守岁
二月初头,除夕夜。
古书有话,“除夕……士庶之家,围炉而坐,达旦不寐,谓之守岁。”
因此,每至除夕,各家各户皆不灭烛火,围炉聊天,辞旧迎新。
敬帝慈心,今次特邀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于宫中吃除夕宴……这是厚赏,亦是慈恩。
得邀的众人,自是也要多长几分脸面。
天尚未大黑,御街上的车辆却不少,各个是往宋宫的方向驶去。
而赵妧却早已在阿房宫,坐着了。
她与徐修是午间那会过来的,陪着敬帝、王皇后几人用了午膳。
如今,徐修是与赵恒往敬帝那处去了。
赵妧便在阿房宫,陪王皇后说着话。
等天大黑,宫中的“除夕宴”快开始了,赵妧才扶着王皇后往外走去。
宴是摆在桂宫,等赵妧这一行到的时候,除敬帝几人外都已安坐妥当了……最上方摆着三个案几,如今只坐了谢妃。
殿内又分左右摆了不少案几,再按官位高低,以此来分前后而坐。
每个案几边上,又跪坐着一个伺候布菜的宫人。
殿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晋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里是众人循声看来,再伏拜磕头的声音,连着一声,“皇后娘娘,晋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妧今日穿着一身正装,她扶着王皇后,目不斜视的走进去,面上带着属于大宋公主的端庄与从容。
等王皇后坐下,赵妧也坐到左边第一个案几。她的正对面是太子妃,边上的位置,尚还空着……她再看去,是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