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轻笑着睁开眼睛:“陛下的衣服用的龙脑香薰,陛下的发丝用的青柏香。”
季贤达走到李慕君马下,仰头看她:“陛下让他们进来编到亲卫营里,只有陛下身边时时刻刻有他们保护,微臣才能安心。”
李慕君松松抓着缰绳垂目不语。
“陛下如果不愿意,微臣就住进天顺宫和陛下同吃同住日夜不离。”季贤达仰头看进李慕君的眼睛,他握住她抓着缰绳的双手。
“微臣虽然不在意朝中的权利,却一直留意朝臣的动向,免得他们欺瞒陛下。但这些跟陛下的安危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如果陛下不愿意给亲卫营加人,微臣就进来亲自守护陛下的安危。至于那些朝臣老实干活也就罢了,要不然直接宣京师左右大营进来血洗一遍。”
李慕君……真要这样,大夏怎么也得乱几年。杀了容易,可是要各地的各地官员如何安心。
“陛下,你只需知道在微臣心里,陛下的安危最重要。”
李慕君忽然很想问问:比改变大夏重文轻武的朝风更重要?比提高大夏武将地位更重要?不过她到底不是那样无聊的人。
“你回去选一百人,朕挑五十个人出来安排。”
季贤达笑了,他就知道他的君君最通情达理顾大局:“陛下也不必想太多,五十人分开,不过是每时每刻在陛下身边有四五人而已,和随时护驾的几十人比起来不算什么。”
这天晚上兰太后吩咐兰嬷嬷把剩下的东西处理掉,等宫人们都退出去,她把藏在暗格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封信,一封足以要挟张继元的信,是她安排的女人费尽心思弄到的。没用了,兰太后有些嫌弃的凑到烛火边点燃。
敢暗算我的君君,从闻到□□的味道起,一直压抑怒火的季贤达,回到摄政王府,他给武元通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三天后季贤达找到张聪文,问他:“想不想陛下早日手握实权?”
☆、算计
季贤达一进来就挥退伺候的,结果来了这样一句话。张聪文楞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他合好手上的公文,从书桌后站起来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季贤达挑了堂前右上手的椅子坐下:“张大人不必多礼,也不必怀疑本王的用意。”他看张聪文站直身体,随意的说道“坐吧”
张聪文挑了左边上手的椅子坐下,正要吩咐人进来伺候茶水,就听见摄政王问道。
“张大人觉得陛下如何?”
说到皇帝,张聪文一脸欣慰的笑容,他对着天顺宫方向拱手称赞:“陛下沉稳睿智,来日毕竟成为盛世名君,乃是我上苍赐予我大夏百姓的福气。”
从让他亲手书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赐给舅家,到北方旱灾减税榜文上的‘朕与欺民瞒天者不共戴天’。李慕君上朝虽然没有亲政,可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让张聪文感佩不已,因此他是六部尚书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奉李慕君为天子的人。
季贤达冷哼一声:“可就是这样睿智沉稳的皇上,前几日在后宫差点被人暗算。”
“什么!”张聪文嚯然起身,带的椅子哐哐当当差点翻到,可是这时候他顾不得自己的官仪,几步走到季贤达面前,脸色惊怒问道“陛下在后宫怎么会遭人暗算?”说完他反应过来自己失仪,也过于心急了陛下此刻定然平安,他放缓脸色等季贤达说话。
“前几日太后请陛下一起用膳,她的贴身嬷嬷特意准备了一盅老鸭汤,那汤里有□□。”
“王爷是如何得知?”
季贤达垂目闻了闻说道:“张大人用的墨锭是徽墨,味馨,喝的是黄山毛峰香气清高幽远。张大人在刑部当知道这世间有千奇百怪的人,本王的鼻子不敢说举世无双,却也是极其罕见,天下的味道都逃不出本王轻轻一嗅。”
能闻出墨味不稀奇,可是这茶味……张聪文看看距摄政王好几步远的茶盏,那杯茶他已经喝完了,盖子也盖的好好的。
“张大人你在刑部有些东西很好查,你可以查一查太后的贴身嬷嬷半月前去了哪里。”
张聪文慢慢的坐到季贤达旁边的椅子上:“王爷这么说,想必是查到了。”
季贤达压下心里的怒火,慢慢说:“她去了距此一百五十里的和县,在‘春燕楼’买的□□。”
张聪文皱眉反问“‘春燕楼’?”一般而言上两等妓院以‘院、馆、阁,为名’叫‘楼’的都是下三等的妓院。
季贤达的怒火不再压抑:“无知妇人只为隐蔽,却不知这下三等的场所,用的都是虎狼之药,那天不是本王在场!”
那样重的剂量,那样凶狠的药性。季贤达不能想象,如果君君真的吃下那样凶猛的□□会怎么样,兰太后真以为一个兰靖远能解完?如果解不完他的君君要遭受怎样的痛苦!
张聪文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掰断了桌角,他体会出季贤达没说完的意思,脸上浮起怒火:“胡闹,男子二十弱冠,陛下连十五都不足,如果被虎狼之药……”话没说完,他忽然头皮发麻,陛下是大夏唯一血脉,如果有什么闪失,张聪文两臂渗出鸡皮疙瘩。
“她到底想干什么?”
张聪文口里的她,季贤达知道说的是谁:“想干什么?张大人想想如果陛下有血脉后,再出了意外,幼主将由谁抚养?这大夏将会是谁说了算?”
张聪文一瞬间就理清楚了这中间的关系,后宫是兰太后的天下,皇上自然不会被她掌控,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