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马的嘶鸣划破长空,她的身子往前一颠,幸好有一只大手将她的腰紧紧拢住,这才没有摔出去。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身下一匹油光发亮的黑鬃骏马忽然止住了脚蹄,而身后是紧紧搂着她的叶轩。
她看到周围人万般庆幸地望着自己,她惊魂方定,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被叶轩打马救下了。
☆、声声叹息
苏云怀中的孩童由于惊吓,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一团小肉球似的在她怀中瑟瑟发抖,让她好不怜惜。她摸摸他的头,尽力安抚于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叶轩。
叶轩纵身一跳,抱着她与孩子一起跳下马来,而后将她们放在了地上。他默默地望着苏云,眸色变得愈发深沉。他想要开口,但一想到苏云那封绝情信,攥了一下拳头之后还是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中是无限惆怅与深情。
苏云低着头,犹豫着该如何开口道谢,背后却传来一声冷喝:“该死的!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转头却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豪奴气势汹汹地对着自己叫骂,他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之后,耀武扬威调转马头就要往前走。
“哪里走!”叶轩冷眸一凝,飞身上马往前赶超,霸气十足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那个豪奴暴跳起来:“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不知道这是公主家的车马?若是害我们爷受惊了,该当何罪!”
这时候,豪奴身后的车舆也停了下来,车舆的帘子掀起,里面坐着几个穿红戴绿,伶人打扮的男子,模样十分香艳,车里还载着一些镶金嵌玉的华美乐器。这些男人自然便是豪奴口中的那几位“爷”了。
他们仗着公主的宠爱居然在外横行霸道,欺辱百姓,简直令人发指。
苏云冷冷地望着这些人,不过很快转念一想:南郡公主不正是央求自己要好好调教这些伶人一番吗?看样子她“调教”的时候得务必努力了,这样才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心中的恶气瞬间烟消云散。如今她也不急于对付他们,她又哄了哄怀中的孩童,反倒隐隐担心起叶轩的安危来。这时候花梨也心急火燎地赶到她的身边,心有余悸地与苏云抱作一团。
叶轩却是岿然不动,冷眉硬声道:“在下明明看见你们的车马横冲逆行,刚才若不是这位姑娘奋不顾身地救下这个小童,你们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那豪奴轻蔑地斜睨了叶轩一眼,见他一身灰蓝布衣,以为他不过是个平民百姓,便扬起手中的马鞭,威吓道:“笑话!闹出人命又如何?谁敢挡路死有余辜!你他妈算哪根葱居然敢对大爷指手画脚?想活命的就给大爷赶紧让开!”
叶轩眸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冷光,他就如一尊睥睨天下的铁面金刚,巍然地坐在马上:“除非你们向这位姑娘和孩子道歉,否则今日休想从这边过去!”
那个豪奴显然被激怒了:“呸!你倒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老子今天非把你打到爹妈都不认得,看你到时候还如何嘴硬!”他转身对着后头一挥,“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那几个豪奴如同疯狗一般操着马鞭挥舞刀剑向叶轩喊杀着包围而来。四周围观的路人吓得抱头逃窜,而车舆里那几个油头粉面的伶人却是看得兴致勃勃,还不断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豪奴手中长鞭如同癫狂乱舞的黑蛇往叶轩门面上飞去!
叶轩星眸一凝,身子飞快后仰避开了长鞭,而后出手如电,竟然一下子顺势就抓住了长鞭,虎臂用力一缠,轻松将长鞭拽到了自己手中。
那豪奴还来不及反应,已被打马长驱直入的叶轩抽中了背脊,疼得翻下马背在地上打滚。
紧接着,叶轩左突右击,所向披靡的旋风横扫,手中长鞭如同虎啸龙吟一般发出噼啪响声。
只见天地之间落叶纷纷,到处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苏云屏息凝神,仰视着那个挥舞长鞭,如同天兵神将一般的威武男子。
鞭响过后,哀嚎四起。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豪奴统统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哭天喊地。而那几个俊俏的伶人则吓得玉颜失色,粉面惨白,如同被困的老鼠一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豪奴鼻青眼肿地跪在地上颤声讨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爷爷饶命!”
叶轩冷面沉声叱道:“还不快点磕头认错!”
豪奴们连连朝着叶轩磕着响头。
叶轩冷哼一声:“错了!是朝那位姑娘和孩子磕头!”
豪奴们不敢懈怠,只好扑在苏云脚下又朝着她和那个孩子又叩又拜,嘴里不住求饶:“姑奶奶,小少爷,小的们错了!差一点儿伤到两位玉体,还请姑奶奶和小少爷息怒!”
苏云看着那几个虎背熊腰的爷们儿哭得泣涕横流,心中说不出的解气,就连怀中那个小童也不哭了,只是懵懂地望着地上趴着的这群人,好像还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苏云并不想做得太绝以至于得罪了南郡公主,便抬眼向叶轩央求道:“好了,人没事儿就好,还是放他们走吧。”
豪奴们像是救星来了一样,面露喜色,又偷偷瞄了一眼叶轩。只见他刀眉一挑,目射金光,喝道:“还不快滚?”
那群人转眼之间骑马拖车绝尘而去。
这时,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过来,一把将那男童抱在怀中,男童泪眼汪汪地扑在她怀里哭喊着“妈妈”。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