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亨钱庄的侍卫却是全军覆没,那些躺在地上没死的,最后也被补了一刀毙命。
而黑衣人将死伤的同伴扛在肩上,并没有急于撤离,而是在屋中翻箱倒柜,胡乱地掏出金银珠宝匆匆塞在了背囊与口袋之中。他们又辗转砸破了钱庄的银库中,抢走了许多箱银票方才罢手。
黑衣人正有条不紊地翻墙撤离钱庄,而后拔腿狂奔往无人的小巷逃遁,这些人身法诡异,快得只看得清一道道黑影晃过。
疾行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突然脚踝吃痛,他们打了一个趔趄,竟然失足翻身摔倒在地,他们随机应变,敏捷轻巧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迅速爬了起来。低头一看,却见脚踝处血肉模糊,似被利刃割破。身后的同伴见状,硬生生地止住了疾行的脚步,他们鞋底在地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脚边顿时尘土飞扬。
他们紧蹙着眉头,锋锐的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他们的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虽然没有灯火,但仅凭着朦胧的月光就发现了脚边可疑的银光,他们伸手一抓,放到眼前一看,竟是数根极其细小的铅丝。分明有人事先在小巷左右两头埋下了这些铅丝,绊倒了他们。
什么人?竟然早已知晓他们必经此地,所以在这巷子里无声无息地布下了铅丝来暗算他们?
一双双犀利的眼睛里射出无比森寒的冷光,还隐藏一丝惊惶,他们背靠着背,目光不断搜寻,可是周围唯有漆黑树影照映在白色墙面,在上面投下了婆娑颤动的黑影。
突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声音逐渐靠近,树影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无数的叶片纷飞降落。一连串沙哑阴森拖着长音的“嘎嘎”声刺破长空,有什么东西飞出来了!
竟是成群结队通体漆黑的乌鸦!
它们数量太多了,黑压压地一片,就像是一股威力强大的龙卷风。它们扑打着翅膀,用尖锐的喙猛啄着黑衣人的头与脸。黑衣人疯狂举刀乱坎乱杀,乌鸦四处惊散,黑色的羽毛像雪花一般落下,飘进了他们的嘴里鼻里,贴在了他们的眼皮上,甚至蒙住了他们的视线。
就在黑衣人方寸大乱、毫无章法地拼命躯赶乌鸦的时候。两边房梁上突然飞落下数个人影,他们头戴猿猴面具,吊在绳索上,绳索的另一头钉在屋梁上,就像是猴子荡秋千一般从黑衣人的身边如风般飞掠而过。他们将黑衣人的背囊猛地一拽,再随着绳索荡到了另一头的屋檐上,转眼的功夫背囊已然落到了他们手上。
黑衣人岂能善罢甘休?他们挥刀便向抢夺他们背囊的人砍去。谁知刀砍在那些人的身上,竟像是砍在石头上一样,那些人根本毫发无损。
黑衣人微诧:莫非对方穿了刀枪不入的金缕衣?
就在他们惊诧的瞬间,周围忽然亮起了星火点点,无数灯笼火把向着他们迅速逼近,敲锣打鼓喊声震天!
黑衣人虽然听不见聒噪之声,但是他们的眸子里映出了一片耀眼灼亮的火光。
在高处望风的人放出了信号,有官兵正往这里赶来了!
看这个阵势,官兵肯定为数不少!黑衣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方才与钱庄侍卫厮杀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体力,如今若要再战,恐怕已力不能及。
更何况,还有那些戴着面具来历不明的家伙。
黑衣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心知肚明,倘若自己被抓住唯有自杀一条路。他们显然并不想死,权衡利弊之下不再与头戴面具者纠缠,丢下背囊逃命要紧。幸好他们的使命仅在于取邓禄性命,抢走钱庄的财银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转瞬之间,黑衣人稳而不乱,一阵风似地向着官兵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而那些戴着面具之人,显然轻功了得,他们的足尖在屋檐之间轻点,如同鸟儿一般飞遁而去。
待到了安全之地,其中一人揭开了脸上的猿猴面具,此人正是花梨,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从黑衣人手里抢来的背囊,里面全是大额的银票。
她掏出大把的银票,放在手上拍了拍,贼兮兮地嘿嘿一笑,说道:“小姐,这下我们可发了!”
她身旁那人也脱下了面具,正是苏云。她朝着背囊里看了一眼,问道:“先干正经事儿,快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花梨打开一个个背囊,挨个检查,她掏弄了半天,突然抓出一个钢制的圆筒,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她发现了圆筒上的一个机关,忍不住按了下去。
“哗啦”一下,一张巨大的钢丝网从圆筒□□出,铺天盖地,其速超绝!
江魁一跃而出,身子与网罩仅差了分毫,侥幸逃出。
其他几个镖师却没有这般身手,他们刚想要飞身跃开,却终是躲闪不及,纷纷被罩在了网里。
花梨又惊又喜:“哇塞,这魏王手下的刺客不仅武功了得,使用的武器也是当真厉害!就凭这个射网的速度,算对方反应再快,也未必能逃脱此物呢!”
苏云命人将钢丝网收回筒中,仔细端详着圆筒,只见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乾坤魔网,疏而不漏。”
苏云看着这行小字,嘴角扯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好嚣张的王爷,就连武器上居然还刻着这等大言不惭的东西,唯恐别人不知似的。
她将网筒交给了江魁,吩咐道:“将此物放回天亨钱庄,务必放在邓禄房间的显要位置!”
花梨看着江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