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面还有府库的印记,魏浩然这家伙简直胆大包天,连官银也敢盗取!”
“这贼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呢!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你先下去吧,若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苏云凤眸一凝,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江魁应声从书斋内退下。
苏巡在不远处见他们窃窃私语,却又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苏云的脸因为兴奋而绽放着光芒,于是他好奇地打量着她:“姐姐,莫非有什么好事?”
苏云溜了他一眼,羽睫轻眨:“当初令狐公子将你从咸阳带来长安的时候,不是曾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份好差事的吗?”
“别提了,结果还不是被那小子给骗了!”苏巡眼珠子一转,不知苏云为何要提起这桩事情。
苏云笑容晏晏道:“姐姐交给你一桩既轻松又好玩的美差,你想不想接?”
苏巡扬了扬眉毛,满是期待地凑到她面前:“哦,姐姐要给我什么美差?”
苏云对着他交代了一番,乐得苏巡喜笑颜开:“姐姐给我的美差我会珍惜的,请姐姐放心吧。”
☆、千雅乐坊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季,人们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上色彩绚丽的轻装,纷纷走到户外享受春日的阳光。
苏府院落中的柳树已经抽枝开芽,在和煦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愈发鲜嫩翠绿。苏云与苏巡并肩走着,一路穿过院子来到了苏府门口。今日苏巡身着一件湖绿色的对襟云雁锦衣,脖子上佩着一个悬金挂玉的璎珞圈,腰上缠着一根白玉腰带,显得尊贵不凡。
临别时,苏云替苏巡整理着衣领,柔声关照道:“可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苏巡拍了拍胸脯,嘴边勾起一个调皮的笑容:“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说罢,他雀跃地走出府去。
苏巡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留着童花头,虎头虎脑的小侍童,名唤阿布。阿布原本是放在苏云房里使唤的,虽然只有十岁,不过人倒是机灵手脚也勤快。自从苏巡来了之后,苏云便派阿布去苏巡身边伺候。
阿布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江魁或者其他小厮跟着,不由得好生纳闷:自从少爷从大理寺被放出来之后,一直被老爷禁足不准出户。平时他只要靠着门或者围墙近一些,就会有人突然冒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过今天,小姐倒是亲自送他出府,好像还委派他去办事。
阿布迈着两条小肉腿,笑嘻嘻地问:“少爷,我们今个儿是要去哪里啊?”
苏巡对他挤挤眉:“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们出了苏府,拐到朱雀大街之后再往东走过三条街口,便来到了一座珠阙贝阁、灯笼高挂的三层楼宇之前,楼宇上悬着一块金匾,上书“聚宝赌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此处便是长安城最豪华的赌坊,里面乌烟瘴气、人声鼎沸。
阿布抬头看着那块金色的牌匾,踟蹰地拉着苏巡的衣角:“少爷,这可是赌坊啊!若是被小姐知道了,我可免不了受罚呢!”
“没事儿。”苏巡将阿布的手推开,对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今日可是姐姐特意让我过来的呢!”
“什么?”阿布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又圆又大,如今这么一瞪更是像灯笼一样。转眼间苏巡已经跨入了赌坊的大门,阿布也只得跟着进去。
苏巡在场子里面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挤到了一张金边的赌台旁。在一群或亢奋或沮丧的赌客当中,站着一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他正是刑部尚书魏浩然的独子魏宗宝。
今日魏宗宝的手气不佳,他已经赌得双眼通红,桌上的赌本所剩无几。那赌场的荷官新开了一局,见魏宗宝霸占着位子不肯离开,挑眉面带轻蔑的微笑:“魏公子,今个儿不够尽兴是吧?要不您还是改明儿再来吧?”
“不行,我一定要扳回来!”魏宗宝输光了上百两的银子,哪里会甘心?他气鼓鼓地剥下了身上所有值钱的玉器金饰甚至是腰带,一股脑儿地押在了赌台上,对着荷官说道:“这些够不够?不够我把身上的衣服也押给你!”
他的侍从唐荣瞪眼吆喝道:“我们少爷可是这里的常客,你们这点儿面子总给得了吧?”
在这赌台上输得只剩裤衩儿的客人多得去了,荷官早已见怪不怪,他阴阳怪气地笑道:“魏公子,这赌坊的规矩您也是知道的,请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吧?”
魏宗宝还欲再辩,背后却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见一位衣着齐整、眉清目秀的玉面公子正笑mī_mī地望着他。他瞅着苏巡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不耐烦地问:“你是谁啊?”
苏巡拱手一揖,彬彬有礼道:“魏公子,在下苏巡,我们上个月在南麓书院曾经见过一面的。”
魏宗宝想了一想,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唐荣倒是记起真有那么一回事儿,立即凑在他耳边说道:“少爷,这位是苏敬宇老爷的公子苏巡,您上个月去书院替老爷去找一本古籍,确实曾经遇到苏公子。”
魏宗宝终于记起来了,在书院时两人只是经人介绍打了一个照面,并未深聊,所以他印象不深。如今他仔细端详着苏巡的脸,这才发觉他的脸确实与苏云十分相像。
不过,魏宗宝一心挂念着赌局,无暇顾及苏巡,只是点头应付两句,仍旧回头还想拉着荷官说话。
“我出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