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二十个御前侍卫,能否打败将军?”
玉青丰心中顿时泠然,转而大笑起来,小山般庞大的身躯因这笑抖动起来,看的出是真的欢喜,“公主真将军矣,青丰受教!”
说完,自己扯下胸前血包扔给神无心,无所留恋地退出了战场。
而这时,蠕蠕也终于顶不住大幽的攻击,彻底覆灭了,偌大的战场,只剩下七洛与大幽一紫一金两支华丽而强大的队伍。
谁能想到,神无心凭着四大护卫中最弱的御前侍卫打败了玉青丰,走到了最后……
御前侍卫们似乎终于洗刷了多年名列末尾的耻辱,每一个都蓄势待发,对着神兵般的金吾卫们毫无畏惧,脑海里全回荡着神无心的话……“两侧翼插进金吾卫去敌帅血包,主翼打散金吾卫布局,所有人听我号令!”
白莽朝神无心笑着,如春日的阳光般和煦,神无心却毫无反应,举起手中的战刀,“众将听令——”
“嗨!”
燕云哲有些紧张地看着神无心——他在神无心手上输得很惨,即使现在,回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那个修罗般的黑色身影,那漫天的血光……他还是怕,发自内心地怕!
看台上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等待最后的结果……
咚咚咚——
“冲击!”
一瞬间,金色与紫色互相交织在一起,如同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凛冽的寒风吹过衣袖,燕缡尧感觉是那么的冷,看着战区里那道黑色的身影,那颀长的身姿,那黑得如同瀑布的长发,还有那张绝美狷狂恍似堕天神女的面庞,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从心中闪现……“从今以后,我父亲有多痛,我就要让你父亲多痛;我母亲有多痛,我就要让你母亲多痛;我哥哥有多痛,我就要让你哥哥多痛;我有多痛,我就要让你多痛!好好记着!燕缡尧!给我好好记着!”……
哥哥……哥哥……
“我哥哥有多痛,我就要让你哥哥多痛”……
哥哥……
“不!”——
伴随着燕缡尧那凄烈的尖叫,神无心终于提着战刀冲进了战区,直线地前进,面无表情地挥刀砍翻那些挡路的金吾卫——神无心的目标是那么明确,以至于连白莽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然而白莽却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着神无心黑蛟龙般的身影,眼神里是散不开的缱绻……
等燕云哲回头,神无心的刀已经到了自己胸前,那张绝美的脸满是疯狂地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撕碎。
浓得散不开的恨意,全部在那黑曜石般的凤眸里。
哧——
那是刀刃砍进血肉里的声音,燕云哲没有来得及反应,或是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挣扎,任由那刀身渐渐进入自己的胸口……想不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么清楚,和小时候用斧头砍树的声音多像啊……
还有血从胸腔涌出来,那么多,那么快,他都留不住它们……
神无心坐在马上,看着渐渐从马背上滑落的燕云哲,刚刚脸上的疯狂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帮我告诉真真,来世再见。”燕云哲倒在地上,仰望着神无心。
神无心摇头。
“你好像,很恨我……”被神无心拒绝,燕云哲不再纠缠,却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
本来以为神无心不会回答,却没想到她点点头。
“小时候,你骑着马追我,我倒在地上,你就在马上看着我,笑我,那时候我就想,总有一天,我也要坐在马上,低着头看你……”
“你……你是……”燕云哲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双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还活着……”
神无心不再回答,一扬缰绳,战马高高地撩起前蹄,用力地踩向地上瘫成一个肉垫的燕云哲。
那颤抖着不肯倒下的身躯,终于被践踏成了一摊肉泥。
神无心转头看向白莽,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七洛,赢了。”
白莽微笑着看着她,仿佛刚刚那个用残忍手段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践踏成肉泥的女子是天下最最美丽纯洁的孩子,“你赢了,囡囡……”
说完,一直挺立着的身躯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那月白色的骑装上面,一点黑色的光芒微微闪动,似乎还隐隐有些血迹从里面溢出……
神无心看着白莽,一动不动,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那样快,谁都没有发现。
看台上一阵哗然,有人说元后昏倒了,有人说快遣太医去救大皇子,有人说燕少将军被奸人所害……
只有元帝默默地看着远方,恬然而安逸地微笑起来。
……
永贞九年九月,元帝于京郊围场举行精绝天下的大战阵,后世赫赫有名的几大将军全数出战,成为一场旷世罕见的非战之战。
大幽主帅燕云哲谋杀大皇子白莽未果,被七洛公主神无心在最后一刻击杀,七洛也就由此获得胜利,名震天下。
大皇子白莽身中剧毒,被元帝以千年雪莲救回一命,身为燕将军胞妹的元后当场昏迷,随后远在漠南的燕击天递上请罪书,于十月中旬亲自上京请罪。
十月下旬,元帝与静淑贵妃大婚。
☆、夜夜夜夜(上)
永贞九年,上京的第一场雪,伴着燕击天带着大军回城的消息,静悄悄地下了。永巷的死寂中透出一种绝望般的窒息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甘露殿的香气再也不能笼罩这凄冷幽暗的永巷,然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