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问道:妮子,你怎么把冰箱里的东西都清空了?
……哦,留着干什么啊?都吃了利索。
我不禁更加困惑起来,问道:就我们俩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啊,你不是告诉我,过日子要细水长流嘛?
霹雳丫不再回答我的话,而是去酒柜里边拿了一瓶白酒出来。
我晕,这丫开始要和我喝酒了。看她这阵势就有些担心害怕,我忙道:妮子,我们还是喝点啤酒吧!
家里没有啤酒了。
那我下去扛一箱上来。
你要喝啤酒那你自个喝好了,我自己喝白酒。她边说边当的一声将那瓶白酒放在了餐桌上。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坚持自己非要喝啤酒的想法了,也只好坐了下来。
要是在平时,我看到这一桌丰盛的晚餐,肯定会胃口大开,馋涎顿流,但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看着这满桌的饭菜,不但没有一点胃口,反而犯起愁来。就是把我们两个都撑死,也吃不了这么多的饭菜啊。
霹雳丫简直是越来越怪了,我又不能直接问她,不然把她的导火索给点燃了,可就够老子喝一壶了。这丫脾气上来不管不顾,老子可是狠不下心来和她对着干,只能是采取智取的办法,没有别的选择。
霹雳丫又拿了两个小点的瓷酒杯,这种小瓷杯,每杯能盛半两多酒。当时她从外边买回这种小酒杯的时候,还欢快地对我说,用这种小瓷杯喝酒,会别有一番高雅的味道。
霹雳丫将两个小酒杯倒满,举起自己的酒杯来,冲我举了举,也不说话,就一口喝干了,喝完就低头吃菜。
nnd,这丫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我不禁皱眉看着她,百思了不解,千思了也是不解,禁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暗自叹起气来。
霹雳丫满嘴里塞满了菜,抬头看了看我,见我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菜,说道:我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连口菜也不吃啊?
我急忙拿起了筷子,刚要伸手夹菜,她忽地阻止了我,指了指我面前的酒杯,道:你还没有喝酒呢,喝了酒再吃菜。
哦,好。我忙应着,放下了筷子,举起了酒杯,咕咚一声将这杯酒吞了下去。
霹雳丫走路快说话快,现在喝酒吃菜的速度也是很快,就像卡着点去赶车一样,我不由得问道:妮子,晚上还要出去吗?
她摇了摇头,嘴里塞满了菜,没顾得上说话。
妮子,既然晚上不出去了,我们慢点吃慢点喝好嘛?
她听我这么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怪怪地看着我,突然满脸堆笑起来,一双秀眸竟然笑的弯成了月亮,笑完之后,吧嗒吧嗒嘴巴,这才缓声轻道:好吧!那我们就慢点喝酒吃菜。说完又笑了起来。
我越来越是搞不懂霹雳丫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本认为她该发火的时候,她却是不发火;本认为她该高兴的时候,她却是冷若寒霜;本认为她该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却笑的比什么时候都灿烂。我真的被她弄糊涂了,了解这丫怎么比登天还难呢?
看她笑的开心的样子,我只好嘿嘿笑道:慢点喝才有气氛,喝酒是要气氛的,没有气氛,喝起酒来也没有什么味道。
听我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凝固了,随即消失了,眼神里凝满了幽怨哀愁,微蹙秀眉,缓慢说道:你昨晚和阿梅喝酒的时候,气氛肯定很好吧!
她这句话说的我也哀怨叹愁起来,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她又问道:是不是这样啊?
妮子,你不要乱想了,我和阿梅现在只是好朋友而已。昨晚喝酒的时候,阿梅家的保姆赵妈也在场,随后杏姐和郭蓉也去了,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哦,是吗?
当然是了。
霹雳丫不再说话,而是举起酒杯来,一口一个接连喝了好几杯。
妮子,你慢点喝,小心喝醉了。
你不要管我,你要和我平起平坐地喝,快点,把刚才那几杯酒都补上。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命令式口吻,虽然有些颐指气使,但我却是感到格外亲切,感觉这才是真实的霹雳丫。
不知为什么,当我感觉到霹雳丫稍微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时,我也立即感到菜的美味和酒的醇香了,不由得连连举杯将落下的几杯酒补齐,也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
就在我连吃带喝的时候,霹雳丫幽幽地轻叹了一声,既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蚊蝇般地轻道:多喝点多吃点,不要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