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感性听我说完,阴沉着俊脸,默不作声地沉思着。
我缓声轻道:杏姐,这个工作没法干了,我真的干够了。
她一愣,忙问:你怎么这么个说法?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真的不想干了。
她急忙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辞职。
胡闹,无论如何也不能辞职。
他们这样揪住我不放,我真的无法忍受了。
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嘛,让你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们肯定揪住你不放,他们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利用你,想用你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揪出他们要真正针对的人来。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我对这样的职场真的是厌烦了。
厌烦了就想辞职不干了?
我点了点头,无奈悲凉之下不想再说什么了,整个人变得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了。
大聪,你不能这样,你想想你辞职之后能去干什么?
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去……
胡扯,这才算多大的挫折,挺挺就过去了,要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才行。
我知道我现在再说辞职的话,李感性会和我发脾气的,我只好缄默其口,做起了哑巴。
大聪,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要知道,并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你的背后有我们很多人呢,不要灰心丧气,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听话,啊?
我只好点了点头,缓缓站起来,慢慢向外走去。
当我快要出门时,李感性又道:大聪,越到这种时候,你越要挺住,只要挺住就是成功了,知道吗?
我回转身来,默默地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人在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情况下,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地写材料,睡眠严重不足,现在我最企盼的就是好好地睡一大觉。
我从李感性办公室出来,没有再回到‘不一不’,而是直接回家了。
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双腿都好似灌满了铅,每爬一个台阶,都感觉极其艰难。进了家门后,更是感觉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一头攮在床上,过不多时,呼呼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幽幽醒来,周围漆黑一片,我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到洗手间去尿尿。
我下得床来,刚走了几步,屋内啪地一声轻响,亮起了灯,我这才发现屋里竟然多了一个人,把睡眼朦胧的我给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伸手开灯之人竟然是霹雳丫。
妮子,你啥时候来的?
我下班后就过来了。她边说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我又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给你打手机,你都没有听到。进门后,发现你睡的这么沉,我也就没有叫醒你。
看来霹雳丫进门后,看我睡的很熟,她也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匆匆走进洗手间,撒了泡尿,洗了洗老脸,感觉精神了很多,这才走出了洗手间。
一看表,我的乖乖,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晕,我这一觉竟然一气睡了五六个小时。
我看到茶几上摆着饭和菜,这无疑是霹雳丫买来的,饭和菜都还没有动过,我忙问:妮子,你也没有吃晚饭?
嗯,我也没吃,想等你起来一块吃,等着等着我也睡着了。
你快去洗洗,我们一块吃饭。
嗯。她应着向洗手间走去。
也不知咋搞的,本来没有食欲的我,看到霹雳丫来后,感觉有了家的温暖,自己犹如进入了安静温馨舒适的避风港里,在单位上的那些不愉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饥饿感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霹雳丫从洗手间出来后,很不放心地对我道:检查组找你了?都是问的什么?
我摆了摆手,道:妮子,我这刚有些食欲,咱们先吃饭,先不要谈这个问题好不?
她很是柔顺听话地点了点头,她也很是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实际上她比我还要忧心焦急。
这几天霹雳丫明显地又清瘦了很多,我离开汉正路分理处后,工作的重担都压给了她,她不但要挑起繁忙的工作,还要时时刻刻担心着我,牵挂着我。
我越看她越是心疼,不由得轻声问道:妮子,你现在的体重是多少了?
不知道呢,估计不到100斤了。
我听到这里,心中绞疼,小眼湿润,哑声说道:妮子,你瘦的太厉害了,快点多吃点吧。
霹雳丫更是心疼无比地轻声对我说:你比我瘦的还厉害呢。
听着她这关心备至关切无限的柔柔话语,险些让我掉下泪来,我急忙低头借吃饭之际来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