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心虚?
就算她的脚已经洗干净,没有脚气,长得也不影响食欲,可周易是有洁癖的啊,平时他们两个出去吃饭,她擦一遍桌子,他要擦两遍,公交车上扶个扶手,他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至于替人剪脚趾甲这种事,一般人恐怕都是拒绝的。
而且吧,老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老朱说过,存天理灭人欲。某些朝代女子被看了脚,自杀的可能性都有。放到现代,脚好像也是不能随便碰的吧?
哪怕关系再近。
说到底,是她太依赖周易,而他顾着发小的情谊,太纵容她。
脑子里陡然冒出两个词:长大和男女之防。
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吧,就像周易要参加嘉中提前招,没告诉她。
就像……他喜欢上别人,也没告诉她。
她得慢慢接受一项事实——周易不会一直在戴殳身边。
“周易,”她忍不住叫他,“你也会给你的女朋友剪趾甲吗?”
问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劲,问完了,戴殳才觉察不妥,友情和爱情能有可比性?而且这么问,他可别以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正想补救,听到他说:“会。”
她心情复杂,就听他又说:“说不准她和你一样,是个剪趾甲都会剪到肉的蠢货。”
“蠢货说谁?”
“行,是我,都是我。”他弯了弯唇,“会看上蠢货的人,不是蠢货是什么?”
20、毕业 ...
三月初,周易参加了嘉中的提前招考试。五天后,拟录取名单公布,周易赫然在列,实验中学在石桥边挂起红色横幅,表彰此事,大有昭告天下的架势。
紧接着第二次月考,周易照样年级第一,戴殳的排名稳定在第二。
进入三月,操场上练习八百米及其他体育中考项目的人增多。
三月中旬,区重点的提前招考试,戴殳没有参加。
四月初,第三次月考,戴殳数科两门满分,英语116分,总分和周易并列第一。
天气渐暖,月考之后,体育中考开考,考前,喝红牛的喝红牛,喝激活的喝激活。
戴殳的三步上篮和立定跳远优秀,最后一门是八百米,也是让她叫苦连天的一门。
张年年是八百米健将,带领全班女生健步如飞。
戴殳跑到中段就感觉到吃力,拐过弯道时看到周易倚着升旗台上的那根旗杆,懒洋洋地看着这边,那效果简直比皇后听到“十二阿哥正在窗外看着你呢”还惊悚,她咬牙跑出下游,力争中游。
男生先跑的一千米,杨盛林站在跑道外大喊:“张年年,你的脸抖得非常均匀,再跑快一点!”
张年年一怒,果然更快,老师掐表的时候,三分零六秒,虽然和特长生还有差距,但在一众女生中还是相当脱俗。
戴殳的成绩是三分二十二秒,三分二十五秒优秀,八百米,她拿了满分。
且最后老师公布喜讯,七班二十五名女生,八百米全体优秀!
几个体育后进的女生乐疯了,抱在一起,差点喜极而泣,这一个月天天高强度练习还是有效果的,该拿的体育分拿到了。
那边,张年年和杨盛林闹得不可开交,两个人你追我赶,操场上到处都是“你别跑”、“你追不到”的欢声。
戴殳往升旗台走,走到一半,被人拦截。
七八班是一起考的,谢彦斌也看到了戴殳的表现,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秋游后,戴殳实施了绕道走的战略,校园里,好几次遥遥看见谢彦斌,她都是飞快闪人。不过这次是在操场,场地开阔,视野开阔,不具备闪人的条件。
她只好微笑脸,“你考得怎么样?”
一阵寒暄过后,再看升旗台,周易已经不在。戴殳环视一圈,终于捕捉到那道扬长而去的身影。
“周易。”她赶上他,“我的水。”
周易没给,她只能自己去抢。没成想,抢还抢不到,这厮握得死紧,就是不给她。
戴殳哪有他的手劲,想去拍他的手,快拍下去时想起什么,火速收回,死命拽矿泉水的瓶身,“我都跑出历史最好成绩了,你还不满意?我渴!而且一嘴的血腥味,要吐了!”
“我看你聊天的时候都不渴。”说完,还是慢慢松开手。
戴殳抢到水,立马先喝了一口,压下那股恶心的味道,“你说谢彦斌?人家这是在操场、迎面和我打招呼,我总不能不理吧。”
周易走了几步,抿着唇问:“你们聊了什么?”
戴殳没隐瞒:“就问了成绩,还问我怎么不去参加提前招。”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蒙上苦恼,“你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什么?”
戴殳没注意他硬邦邦的语气,还和小时候一样,把心事一股脑地倒给他,“唉,他居然说,要和我约考嘉中。”
她一副囧得不行的表情,“于是,我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就算挑明了,我要怎么拒绝他?按这个逻辑,说以学业为重,他说不定就接,好,那我们约考xx大学。可是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其他的了,难道说,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他要是接,我等你,怎么办?”
“什么什么?”后头,张年年的声音猛然席卷而来,“谁喜欢你,你不喜欢谁啊?”
戴殳侧过身,面无表情,“没什么,就跟班长提了下,李老师发现最近有不法分子在班上大肆传递言情小说,为了严正班风,决定给予收缴处理。”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