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经济实力应该有。”
“呵,再见!”戴殳取下手机,对着屏幕道:“我才不要告诉你,我今天又没想你!”
挂断电话,她跳下书桌,抬头看着窗外的下弦月,等到满月的时候,某人就应该从国外回来了吧。
希望他能摘金,那么这个夏天,也将是一盘硕大的满月。
提交志愿当天,赵静看到她的第一志愿,颇为吃惊,“你数学天赋这么高,怎么选这个专业呢?”
戴殳嘿嘿笑,“我了解过,之前接触到的那些竞赛知识放到数学这门学科里,只是九牛一毛啦,我这个人比较懒,再往深了学,就难了。”
“可是你选的这个专业,也不是懒人能胜任的,尤其要背的真的不少。”
她继续嘿嘿笑,不说话了。
赵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想清楚了?社会还是很现实的,你进了这么一所大学,底子摆在那,将来的路不会太难走。不过,我之前就对你们说过,志愿甚至比高考更重要,大学不是终点是起点,要慎重选择专业,它关系到你大学四年甚至日后的职场,选错了,你心理那条路会尤其难走。别跟我提转专业的问题,还什么虐我千百遍,待它如初恋,能别瞎折腾就别瞎折腾。”
戴殳还是坚持,她调皮地右手握拳置于太阳穴旁,“老师,我宣誓过的,无悔青春!”
赵静摇摇头,把那张纸收走,嗔她:“贫嘴。”
周易从集训地回来,第一时间去找了戴殳。
后者当时依旧在睡觉,轻薄的睡衣掀到了肚脐以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平时他手掐着,两手就能全部握住。
不过,此时他没有多少心情欣赏,俯身把她叫醒,直切主题:“听说你选了法律?”
戴殳睡得迷迷糊糊的,乍听到这话,还有点回不过神,“呃,好像是吧。”
69、可能 ...
“原因。”
周易的语气很沉, 压进戴殳的耳朵里,压得她瞌睡虫跑个精光。
她坐在床上,挠了挠脸颊, “想选就选了啊。”
周易盯了她半晌, 随即俯身,双手撑在她床上,目光直直地对着她,“我爸没找过你?”
戴殳惊讶脸,“关周叔叔什么事?”
没有端倪。
他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结果是,毫无端倪可现。以她的性格,要是真有事, 脸上是藏不住的。
周易没去搬椅子,直接坐在了地板上,抬眼,目光专注, “想选?你什么时候想的?”
戴殳一拍大腿,“还记得那部《十二怒汉》吗?虽然, 那个啥,我睡着了,但剧情你跟我讲了啊, 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是靠陪审团力挽狂澜?这不应该是律师的责任吗?而且,温贵妃喜欢看港剧, 那里面的律师都老帅了,尤其是逼问疑犯的架势,简直不能更帅!”
周易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微微一笑,“那你知道世界上有两大法系,英美和大陆法系?”
“啊?”戴殳嘴微张,“这样吗?”
“至少,实行大陆法系的,基本不可能出现律师近身逼问疑犯的情况。”
这话的意思是,内地是实行大陆法系的,而香港因为历史问题,归属于英美法系?
还没等她领悟,周易又道:“学法律,具体你会接触到多少讨厌的概念,暂且不提;你了解过律师的现状?就按非诉和诉讼律师来分,前者,我爸就是非诉的,他们律所招人,应聘者第一关要过的就是英语,比如做一个i项目,基本都涉外,需要翻阅大量英语文书。知道什么叫i?”
见她茫然地摇摇头,他目光一暗,“这是非诉的另一个要求,不只要通法条,还要通其他行业知识。另外,出差常有,应酬常有,熬夜常有。”
三个“常有”说得戴殳有点坐不住。
她选法律,老爹自然也提过这个行业的可怖之处,什么收入失衡,什么工作强度大,比较笼统,这厮说的,就具体多了。
“至于诉讼律师,对英语没多高要求,不过案源很重要,换言之,要拼人脉拼交际……”
戴殳觉得不行,必须阻止他说下去,她坐到床沿,两只脚十分自然地把周易放在膝盖上的手腕踢开,换上自己的脚,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支在膝盖上,“你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志愿都交了,也早就录入系统了,难不成你还打算侵入系统改志愿?“
“你要是想,不是不可以。”
她皱眉斜睨他一眼,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不是吧?
“这犯法的!”
周易伸手将她从床上抱下来,放到腿上,握住她一只手掂了掂,“选法律,你会很累。要不要再想想?”
法律系出来的不一定成为律师,当法务、进体制,就是转行的也不在少数,名校出来的,择业的余地相对要更大,既然如此,又何必选法律?
光是那些法条,足可让他想象她的大学光景。
而他最担心的,还是她日后要真成了律师,这个行业向她呈现的,不论是案子本身还是案子以外的东西,她都不可能喜欢,甚至会抹杀掉她的天真。
从未指望她永远长不大,不过他还是指望着,到老还能因为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脑洞时不时地乐上一乐。
保有她的天真,一直是他努力的目标。
他倒是想她做条米虫,就算得过且过,不事生产又怎样?他乐意养着她。
戴殳见他目光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对她的决定不满,有些心虚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