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一遍又一遍的呼声中,不知是谁突然抬头看见了什么一样,失声惊呼道:“前边有紫气!快看!前边有紫气!”
人群中一阵不大不小的s_ao乱,程穆之勒住了马,也抬头看过去。
跟在程穆之身边的林安佑突然跪下道:“紫气东来,此乃祥瑞之兆,皇上,这是天佑我大周啊!”
见此状况,众人也纷纷呼道:“天佑大周!天佑大周!”
程穆之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阿言之前特意让人去找了砒石,就是用在此处?
倒真是一个笼络人心的好法子。
可实际上,天从不看人世间一眼。
程穆之让随行的侍从赏了些东西给百姓,又安排了近卫军维护王城的秩序,就直接往宫中去。
宫门口没有城门口那么热闹,但是却远比城门口的阵仗要大。
以惠山远、颜棋为首的官员依次排开,躬身跪拜迎接,“臣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穆之从马上下来,站定,俯视了在场的众人,最终视线停留在颜棋身上,然后笑着移开了视线,道:“诸位爱卿平身。”
“不过两月而已,世事俱变,朕此次刚刚从安阳回来,身体乏累,今日暂不议事,诸位爱卿今日也很是辛苦,便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早朝,有事再议。”
“臣等,恭送皇上。”
程穆之换乘轿辇,闭目小憩。
等人真正走远了,程穆之翻身就从轿辇上下来,与一直走在他旁边的程穆行抱在了一块儿。
“哥!”
程穆行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脸上笑着心里喜着口中还是要说上一句,“皇上,您是君,要有君的样子了。”
程穆之松开他,笑着道:“在兄弟面前,我可不想再拘着这些。此去许久,让二哥一人留在盛京这龙潭虎x,ue,还望二哥担待。”
“说的这是哪里话!”程穆行握拳笑着在他胸口轻轻抵了一拳,“你这一场仗打的,才是让我提心吊胆,幸而万事无恙,平安归来便好。”
他瞧了瞧这一圈的人,看见了林安佑和高玄,却独独没见韩书文。
有些疑惑,“怎么不见书文?难不成还在安阳?一直跟着你的清言呢?”
“书文先我一步回了盛京,他想着先回来瞧瞧韩将军和韩夫人,毕竟太久未归,思乡情重。阿言在后头的马车里休息,连日路途奔波,他身子吃不住。”
“嗯,”程穆行点点头,同他一起慢慢往宫苑里走,“我这两个月也不只是在盛京,还去了一趟酆堙城,寻了寻当年旱灾时的官员,又私下问了些与颜棋关系亲近的几个官员,倒也查出来不少东西。”
“想来是知道朝堂彻底没有他们能摆弄的地步了,交待的倒也快。”程穆行不紧不慢地说着,突然笑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
“倒也真还有人不服气的,想要扶持四皇子,可惜老四也没这个心思,一听说了消息几乎是连夜跑到了我这里,苦着一张脸和我表忠心。”
程穆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明日早朝,还得把这几个皇弟与皇妹的封地划分好,若是他们不想离开盛京,就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皇上圣明。”程穆行笑着继续,“我之前一直让人盯着颜棋,其实大可暗杀,但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要由皇上做决定。”
“我今日瞧见颜棋来迎我,就已经十分惊讶,他倒是有这个气性。”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于颜棋而言,他身上的罪足够凌迟处死。”程穆行现在想起先前的那场旱灾与灾民,依旧愤愤。
“这是自然,朕,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就终了。”程穆之看着远处急急跑来的小太监,话弯一转,改了称呼。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严尚书的那辆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了,那边差奴才来问问,严尚书是去哪儿?”
程穆之想了一想,东宫之前让程穆行给封了,没法过去,尚书府的人也都被遣散,贸贸然过去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于是道:“直接进宫吧,让他先在乾阳殿歇息,朕要与他说些事情。”
“是。”小太监应了就要转身走了,又被程穆之叫住,“严尚书醒了没有?”
“还未曾醒,伺候的人说一路睡着呢。”小太监如实回禀。
程穆之皱了皱眉头,点点头,“朕知道了,先退下吧。”
又转头吩咐身边的近侍:“让御膳房那边做几样清淡点的小菜,再熬些粥,温着,一个时辰以后送到乾阳殿去。”
“是。”
程穆行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清言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好?”
程穆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程穆行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便道:“时间不早了,你嫂子估计在家等着我用膳呢,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愁,最近已经很累,记着好好歇着。”
刚要走,程穆行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道:“对了,程穆泽的妻子与孩子,还都在宫中,在鸾凤宫,一律优待,你今天可要过去瞧瞧?”
“只幸好他还刚刚登基没来得及大选,不然到时候那一后宫的佳丽美人,还真能让你愁白了头。”
程穆之闻言道:“二哥知道?”
程穆行看着他,放柔了语气,“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总归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你与清言一起这么久,明眼人大抵都能看出来了。”
程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