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奇怪,“你在担心什么?”
叶麒喝了几口粥,只觉得入口淡而无味,索性放下汤勺,道:“蛇胆的事,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也许那几株草药早就被人采摘走了,被大风刮跑了,或者……当初的蛊虫根本就没有株株都放……”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不知怎么继续往下接。
长陵这下听出味来,原来叶麒纠结了一早上,是怕她空欢喜一场。她伸出手,蜷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指尖毫不省力,疼的叶麒一个激灵,“哇你干嘛?”
她对上了他的目光,道:“是谁说过,就算到最后还是徒劳无功,最多也就是接受最坏的结果,何必因为害怕失望而放弃呢?”
叶麒呆了一呆,他望着她那双澄澈而又坚定的瞳眼,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放不开,旋即一本正经答道:“这么有哲理有智慧的话,是哪位高人说的?”
长陵嗤笑道:“是一个自以为将死,还指望瞒天过海的蠢材说的,结果那个人,说得比唱的好听,真轮到自己时又瞻前顾后,实在是无胆魄无见识。”
叶麒颇有些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脑门,“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之所以不想你去北溟峰,是希望你能随我去燕灵山。”
这回轮到长陵怔住了。
叶麒道:“之前不就约过的,武举后一起去燕灵山看看么?”
长陵:“可是你现在的身体……”
她的话音突然顿住。
既然燕灵山与越氏遗物息息相关,那么此一去说不准真的能探到那半柄折扇之谜,若是能就此探出伍润的神功绝学……那叶麒的病……
长陵眉梢一挑,话头一转,“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你不怕姓沈的他们起疑心?”
叶麒微微一笑,“你可知,我为什么非要在会武宴上和符相去争个高下么?按照规矩,新科武进士需得接受朝廷所指派的官职,但若是以筹备婚事为由,就能顺理成章的离开金陵一段时日了。”
长陵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远:“就算是筹备婚事,为何非要离开金陵?”
“我乃贺家主事之人,成婚得经过我太爷爷同意,可我太爷爷远在江陵封地,难不成还要他老人家亲自来金陵?”
长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就这么去了燕灵山,你就不怕让荆无畏知道了,找我们的麻烦?”
“这个嘛……”叶麒歪着头,盯着长陵一笑,“自然有人帮我们分忧。”
长陵奇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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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符宴归得到了荆无畏南境兵力有所变动的情报。
沈曜握着密折的手抖了半天,气的没将御书房的桌案给掀了,“朕早该知道,荆无畏狼子野心,早就坐不住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这么快就……”
“皇上稍安。”符宴归抬袖道:“荆灿只是调动了数万兵马,或许只是南境诸城军务上的需要,未必有谋反之心。”
“他要调兵,怎么不事先来同朕禀报?!”沈曜道:“如今南境并无战事,难道他还要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
符宴归欲言又止,沈曜问:“符相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臣在赣州、郴州、平州都已事先布下了防线,纵然荆将军真有异动,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抵挡,只不过……若是贺家与荆家联手,此事就难办了。”
沈曜眉头微微一皱,“贺瑜的为人朕很清楚,谋上作乱的事……他要做早就做了……”
符宴归垂下眼,“皇上不要忘了,前几日贺侯还为了荆家小姐与臣比武,倘若荆贺两家当真联姻,共谋江山之事,又有何不可?”
沈曜一惊,“那……依丞相之见,朕该如何是好?”
“臣需要一些时间来部署,不过在此以前,皇上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武林大会之前,绝不能令荆无畏与贺瑜离开金陵,”符宴归一字一顿道:“第二件,下旨取消荆贺两家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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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内官领着圣旨到荆府的时候,荆无畏十分意外地道:“小女已然随贺侯前去江陵拜会贺老,昨日便启程了,这、这突然要取消婚事,怕是……那,我这就亲自把他们追回来。”
内官忙道:“此事不敢劳烦荆将军亲自动身,皇上另有要务需要荆将军留在金陵,追回侯爷一事,皇上自会派人前往。”
符宴归连夜快马加鞭,一路朝江陵的路赶去,他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三日后追上了贺府的车驾。
然而当他掀开车帘时,发现坐在车内的,并不是叶麒与长陵。
七叔恭恭敬敬对符宴归鞠了一礼道:“我家侯爷突然旧病复发,不得已改道去灵宝阁治病,荆小姐自是同往,丞相若是心急,可去灵宝阁看看,现在赶去,还能遇上他们也说不定。”
符宴归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而他居然连他们的下落,也无从得知。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有一男一女分骑一马儿,悠悠然奔腾于山水之间。
“我猜……荆无畏现在应该被沈曜堵在金陵城,出都出不来。”叶麒的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笑道:“而符宴归嘛……定是累了个半死,然后气了个半死。”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沈曜会直接下旨取消两家婚约?”
“因为荆无畏接受我这个‘女婿’,对沈氏江山而言,本就是一个危机。符宴归一定会阻挠此事,而最直截了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