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蹙着眉在帛书上写着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杨受成的声音传来,“郡王,荆州刺史递上贴,说是知晓郡王前来,不胜荣幸,今日刺史府恰好有宴,请郡王携夫人赴宴。”
兰陵王慢慢放下毛笔,淡淡说道:“荆州刺史?连我的身份也调查清了?倒是好手段。”说到这里,他应道:“你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我会赴宴。”
“那夫人?”
“夫人就不必去了。”
“是。”
天空虽然放晴,可踩在雪地上,还是格支格支地响。把杨成受等人留在府第,兰陵王只带了八个护卫便来到了刺史府。
原来,今日恰好是荆州夫人的生日。兰陵王提前了一个时辰就把礼物和拜贴送上了。他无意与这些本地人周旋,也不想参加这等无聊的宴会。此番应约,不过是给这些地头蛇一个面子。
因此,兰陵王交待了护卫们几句后,在刺史府的管事地带领下,朝刺史大人所在的书房走去。
那管事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朝兰陵王看上了眼,看到这个参加宴会,面见刺史也不肯摘下纱帽的家伙,他心里不禁暗暗嘀咕。
来到正堂,请兰陵王坐下后,那管事便离开了,说是去请过刺史。
他是贵客,管事虽然离开,府中众仆可不敢轻忽,当下婢女们如穿花般走来,煮的煮酒,上的上茶,一时之间,堂房中暖气溶溶,春光明媚。
足足等了二刻钟,见那管事还没有回返,兰陵王眉头一蹙,站了起来。刚刚站起,一个欠身正准备饶过来给他上酒的婢女惊叫一声,只听得“哗啦啦”一阵水响,却是那暖得湿热的酒水,淋了兰陵王一身!
这般冬寒时节,酒水纵使温热,不过片刻便会冰寒彻骨。那婢女惊得脸孔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郎君,婢子不是故意的,婢子不是故意的……”
“好了。”兰陵王打断她的话,淡淡说道:“府中可有衣裳,拿一套给我换上吧。”
“有,有的。”答话的,是急急赶过来的一个年长仆妇,她恭敬地说道:“郎君勿恼,我家小郎君与郎君一般高矮。”就到这里,她朝那跪在地上的婢女喝道:“还不起来带着郎君前去?”
“是,是。”
那婢女连忙站起,白着脸领着兰陵王越过一道走廊,又穿过一个天井,来到一处厢房里。
“就是这里?”
“是,是。”
兰陵王提步走进。这个厢房倒挺温暖。一走进去人都冒汗,厢房里面还有一个小套房,房门紧闭着。外面是一个耳旁。
看着那婢女递来的狐裘,把中裳和内裳扔远,兰陵王点了点头。他命令道:“出去吧!”
“是。”
那婢女一退。兰陵王便掩上房门,解去衣裳……
还别说。那樽酒水着实不小,那么一洒,里里外外三层衣裳都给湿透了。兰陵王蹙着眉。想了想。他还是把衣裳全部褪去。
就在他光着上身之时。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里面有人!
兰陵王腾地转身!
他对上了一张美丽的脸孔,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做小姑打扮。她显然也在里面着裳,正衣裳半解。肚兜隐隐,雪白的肌肤在暖暖的炭火中若隐若现!
这是一副极美的景致,少女肌肤胜雪,映衬在粉红的,半解的肚兜下,那微微鼓起的两丘,那雪白的颈,那雪白的细小的腰肢,还有那浮在暖房中的暗香,构成了一具极具诱惑性的画面。
可以说,这样的诱惑,已是顶极的了。便是见惯美色的帝王,面对此刻的少女,也会赞叹一声“美人难得”。
陡然对上一个男人的半裸身子,还是一个如此俊美得宛如天神的男子,那少女羞红着脸,她似是忘了反应,张着小嘴,拢着外裳的手也松了开来,瞬时,她的外裳向腰下脱落,那半启的,诱人采撷的红唇,那挤得深深的雪白乳沟,清楚地呈现在兰陵王的视野中。
“你?”少女轻叫了一声,泪花迅速地浮上她的眼眶。而不远处,隐隐有脚步声传来,而且正是朝这个方向。
这一幕如此熟悉,那一年他刚得到张绮,在周国京都长安时,遇到过宇文月也是这情形,这模样!想当初,他遇到这等事竟是手足无措,还要派人把张绮急急请来。而张绮那次地应对,还真是让他喜欢。
想着想着,兰陵王扬起了唇。
他淡淡地瞟了那少女一眼,然后转过身,一边自在地拿起那干净的内裳中裳慢慢穿上,一边倾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不一会,一个婢子唤道:“郎君,你可换好了?”
也不等兰陵王回答,那婢子已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和一个中年仆妇。
兰陵王淡淡瞟了她们一眼,继续换着自己的裳。
几女来得甚快,当兰陵王把中裳系带扣上后,房门一晃,随着一阵寒风卷来,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这位郎君你?”
“七姑子,你怎么在这里?”
“七姑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七嘴八舌中,兰陵王听得身后的少女,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声中,质问声中,兰陵王依然理也不理,他低着头,动作优雅而平静地继续穿着裳。
这样一位华贵威严的贵公子,虽是一言不发,可那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凌人气派,不知不觉中,众女的叫嚷声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