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不可能,谢承忠在明澈年少时就跟着他,深得明澈信任,那个人长生曾在应聘时见过一面,看起来城府极深,根本不是黄白之物能轻易收买的,何况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对明清和林心慧极为忠心,不象是普通的主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生忽然想起夏嫂说的,林心慧刚回到谢宅时,虽然老夫人接受了她,并强迫明清不计前嫌好好和她过日子,但明清深恨林心慧让自己受牢狱之灾,对她极为厌恶,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忽然和好,而且出手阔绰起来,难道就是因为谢承忠相助,过够苦日子的明清看在银子的份上重新接受了林心慧?
这么说来谢承忠帮的就是林心慧,而不是明清,他到底与林心慧是什么关系?值得他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倒贴钱财,以明清的胃口,能让他改变心意,可不是一点点银子的事。
越想越疑虑重重,“你可知道谢承忠是什么时候忽然失踪的?可是大哥入狱之后?”
明净也在思量此事,点点头说:“谢家被抄的当天,将大哥革职入狱的圣旨同时送去晋阳,不过晋阳路远,第三天圣旨才到了晋阳,大哥当即被革职押解回京,将军府也被抄光掠尽,而且白梅已死,府里再无别的主子,家奴们自然树倒猢狲散。
大哥感念谢承忠没有一个亲人儿女,又在他身边尽心服侍多年,早就发还了他的卖身契,还赠了一些私产,所以他在谢府是佣工身份,抄家时只是驱散而已,不会被发卖,谢承忠自那时就失踪再没下落。
我出狱后曾为大哥的事去晋阳奔走,还找过他,因为他在晋阳熟识,也了解大哥那些至交的情况,手头上又有不少财物,我想让他帮忙救助大哥,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下落,我还以为他为避祸去了远方。
说起来他是一个没良心的人,大哥和谢家出事后,他只管自己带着财物离开,从没管过大哥的死活,也没有看在大哥的面上照顾过锦姝分毫,我甚至都找不到他,大哥做了郡马后,他也未曾上门,现在却忽然现身与二哥二嫂关系密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曾被二哥收买,也用不着忠心到倒贴财物帮助他,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明净想起一切往事,蓦地坐起来:“我想起一件事来。那次陆嬷嬷自尽后,我们不是一直怀疑她要保护的人是白梅吗?后来我悄悄去晋阳告诉了大哥这件事,当时我很小心,就连墨儿也派去周家送东西不知道详情,除了我和大哥,唯一清楚整个事的只有谢承忠。
白梅被大哥设计骗出府后关在一处荒宅里,想拷问出幕后指使,晚上白梅就被关在地窖里,因为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就临时从周围村子雇了两个老实的婆子看守,并让谢承忠整夜守着,第二天早上却发现白梅意外死亡。
两个婆子并查出有什么问题,谢承忠当时说自己一夜未睡一直守着,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知白梅早上未何突然死去,并推说可能是大哥对白梅下手太重引起内伤,所以半夜悄没声息地死去,大哥当时似是认可了他的话,并没有再追查。
事后大哥告诉我,他虽然打了白梅,但他知道轻重,都是些皮外伤,绝不会致死,白梅晚上突然死去,绝对是有别的原因,谢承忠说白梅是因外伤致死,似是想掩饰什么不想让大哥再查下去。从那次大哥对谢承忠起了疑心,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可是谢承忠不知是真没问题还是过于谨慎,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再后来谢家就出事,大哥下狱,谢承忠和将军府所有家奴散的散卖的卖再没踪迹,而我一直忙着各种事务,也就忘了这件事,谁知谢承忠居然和二哥二嫂有着不寻常的关系,看来那次大哥的怀疑是真的,很可能是他为保护别人向白梅下手灭口的,而这个人不是明清就是林心慧,我感觉最有可能是林心慧!”
长生听的睡意全无,也靠着迎枕坐起来:“那么你说谢承忠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明清和林心慧才留在大哥身边?还是开始他是忠于大哥的,后来因故被明清收买或控制?可他是那么容易被人收买的人吗?
大哥又极厚待他,而且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一心一意为林心慧打算,明清不过是沾了林心慧的光而已,听起来倒象是与林心慧有什么极特殊的关系一样,可是他们根本就是两路人,又常年难得一见,能有什么特殊关系?”
明净摇摇头:“我也被弄糊涂了,那时也年幼,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但我记得谢承忠来谢家极早,怎么进的谢家我记不起来了,他聪明细心办事牢靠,一来就在大哥身边侍候,后来一直跟着大哥到处奔波,那时林心慧还没嫁给二哥,她还是祖母聘给大哥的妻室,你说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长生脑子似有什么闪了一下说:“我可以不可以这样认为,刚开始林心慧还是大哥的未婚妻,谢承忠来到谢家跟着大哥,后来林心慧嫁给了明清,他又处处帮着明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还是我想偏了?”
明净摇摇头:“你没有想偏,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谢承忠肯定和林心慧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至于在林心慧走投无路之际,花费一辈子攒下的钱财让二哥重新接纳她,我想,他们肯定在林心慧嫁入谢家前就认识,绝不是在林心慧嫁入谢家后才熟识的,因为谢承忠几乎很少回郡伯府,几乎没有与林心慧见面的机会。
林心慧嫁入谢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