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苏满树还在门口时,心中甜甜的,她的夫君是不放心她,所以在背后一直守着她。
因为苏满树就在身边,面对葛花,她也更加有了底气。
她看向葛花,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她。她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整个人胖了不少,脸色也红晕了,好像她最近这段时间应该过的不错。
葛花朝着南巧笑了笑,揪着手指,开口说:“南巧妹妹,好久不见。”
南巧说:“好久不见,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你不是姐妹,你不用跟我这么亲热。”
葛花没理会南巧的冷淡,直接就说:“我和顾以和离了。”
南巧一愣,没想到葛花竟然先跟她说这个。
葛花没有去看南巧的表情,只是自己说着自己的事情,“我和顾以,根本就过不下去。从我生孩子,到后来的北夷蛮人入侵,他做出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能做出来的!如果,如果北夷蛮人入侵时,没有好心人来救我们母子,我现在也就不能站在你面前说话了。我争取了很久,终于得到了上头的首肯,我们终于和离了。顾以本就看不起我,更嫌弃我带着个拖油瓶,所以他也没怎么反对,这件事还算是顺利。”
南巧抿了抿唇,沉默着,一言不发。
葛花勉强挤出了笑容,看着南巧说道:“南巧妹妹,哦,不,你说我们不要姐妹相称,我便叫你一声南巧吧。我还以为,你会主动问我我以后该怎么办?”
南巧抿了抿唇,有些不甘愿地开口问她,“那你日后怎么办?”
葛花长叹了一声,她说:“我日后大概还是要嫁人的,只是嫁给什么人,要听上头的了,我自己是没有权利干涉的。我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了孩子,为母则强,我会为了我儿子努力过好的。”
她顿了顿,又看向南巧,露出了个一个笑容,很真诚地笑容。她说:“我听说你明天就要回什队了,所以想要来看看你。我暂时会一直留在营地里帮忙,所以日后大概,我们只能等到来年冬天才能再见面了。”
这样平和的葛花,南巧从来没有见过。她以前见过的葛花,起初是开朗大方,会甜甜地笑,会热情地跟别人说话的;后来,嫁给了曾自扬的葛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尖酸刻薄,满腹怨恨;再后来与顾以联合算计她的葛花,更是功于心计、满口谎话。
或许,真是因为有了孩子,葛花做了母亲,所以她变得平和了,与以往都不一样了。
葛花朝着南巧笑了笑说:“南巧,我知道你是讨厌我的。其实,你讨厌我也是有理由的。我当初实在是钻了牛尖角,觉得自己这么悲惨,都是你一人害的。所以,我各种针对你,怨恨你,甚至还和顾以一起算计你,想把你变得跟我一样悲惨。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自作自受,反而把自己推向了另一个深渊里。其实,现在回过头来想,我那么悲惨的命运,与你有什么关系呢,都只是各人的命罢了。南巧,对不起,我不恳求你原谅我,但是这声对不起,我还是要说给你听。我终于知道了,我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也跟你无关。”
听到这声道歉,南巧的心也有些软了下来。心平气和地看向葛花,缓缓开口说:“你既然想通,自然是好事。葛花,我们虽然是同一辆马车一起嫁进西北军营的,但是我们一直都不是很熟。我还是那句话,从此以后,我们就当成陌生人吧,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祝你早日寻得如意郎君,早日过上安稳的生活。”
葛花笑了笑,“谢谢你,南巧。我也祝福你,祝你和你的夫君,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南巧也道了声谢,转身要进大屋子里去。她知道的,她的夫君还在门口等着她呢。
“等一下,”葛花忽然开口,她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四周没人,才快步走到南巧身旁,低声道:“南巧,你要小心庄都统,我前几日跟顾以闹和离的时候,发现庄都统和顾以竟然在一起……她在跟顾以打听你的事情。不知道她所谓何事,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你也能早有些防备。”
葛花说完,也不等南巧反应,便匆匆忙忙地告辞了,说是自己急着回去给儿子喂奶。
南巧愣愣地站在原地,想不明白,庄妙君怎么会和顾以又扯到一起去了?
苏满树见葛花走了,立即掀了门帘,把站在外面发呆的南巧拉进大屋子里,边走边说:“外面那么凉,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葛花最后跟南巧说的那些话,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苏满树虽然一直关注着两人,但是他并没有听清葛花最后说了什么。
南巧挽住苏满树的胳膊,急忙把葛花的话,讲给他听。苏满树拉着南巧的大掌顿了顿,随即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很是在意。
她离苏满树很近,自然是觉察到他的细微变化,急忙问他:“夫君,你怎么了?庄妙君为什么会想顾以打听我呢?是不是她……还在觊觎你?”
苏满树回过神,伸手抱过南巧,把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放心,没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也没有人能在我身上打得如意算盘。”
南巧倒是不在意,反正明天她就要跟苏满树离开营地里,至于庄妙君和顾以,她日后都是见不到的